在一个封闭的诊室里，宋之寒坐在单人椅子上正对面坐着华医生。祝甯安则在诊室外透过一面镜子观察里面的动向。华石不让她进去，说是单独治疗更有效果。

房间内有个摄像机记录整个过程，最后会将录影带保存。

“许老师好久不见了。”华石说的。

此刻的宋之寒是许老师，她对华石没有多少信任更没有耐心。她说道：“华医生请你尽早进入正题。”

华石笑了笑，说道：“还是老样子呢。好，那我先问问宋之寒最近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变化吗？”

许老师的一双眼睛立刻变得尖锐，她看着窗户外的祝甯安说道：“有。很多变化。我都快操控不了这副身体了。并且我认为出现

变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都要归结于这个人。”

华石向后看了看与祝甯安四目相对。

祝甯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觉得说到了自己。

“许老师，您现在还能将所有的人格唤出来吗？就像以前那样，一个一个有序出现。”

“可以，但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配合你哦。”

“能唤醒就好。其余的我会把握分寸的。”

祝甯安觉得在这里站着不能听他们说话着实有些无聊。

正想着，宋爱媛缓缓向她走来。

“来喝杯茶吗？我这里有上好的龙井。”

既然她邀请了祝甯安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爱媛带着她进入了疗养院的总裁办公室，亲自给她倒茶。

祝甯安坐入沙发。

宋爱媛接着从桌上拿过来来一垛厚文件夹。

“这是过去的治疗明细。你看看。”

祝甯安接过这一本沉沉的文件，从2016-现在，记录了宋之寒七年的人格行为记录。2021年到现在有空白，2023年从她遇见宋之寒起又开始记录了。

“2016年宋之寒13岁左右，那个时候邢菲韩高都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发现得太晚了。”祝甯安发现问题问道。

“是的。老华说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治疗病情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主要人格已经形成了独立的自我意识，越往后越难以融合。”

宋爱媛因为工作繁忙，对宋之寒关心甚少，如果没有这些人格帮助她，她的生活也会十分困难。

“祝小姐，我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知道祝小姐是好人，是真心对之寒好。但是我想提醒祝小姐一点，人格是彼此独立的，也会为了感情而相互竞争。”

“你们恋爱我不反对，但我希望祝小姐把握分寸。”

祝甯安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宋爱媛是在说不要偏爱某一人格，让她一碗水端平。

“我知道了。我尽力。”

许老师回答完华医生的所有问题，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三秒后，再一睁眼。

华石问：“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宋之寒双腿并拢，轻声说道：“虞在池。”

“好久不见，小虞。最近怎么样，有学习到新奇的东西吗？”

“我最近在看华裔作家的书籍，很受启发。我的中文不太好，所以都是看的英文版，他们的文字与英语作家是有区别的。”

华石微笑着听着虞在池的谈论。他现在的工作就是记录人格心理的变化，再找寻融合的方法。

“对了。你觉得祝甯安这个人怎么样呢？”

虞在池想了想说道：“不坏。但是有点吵。”

“跟许老师的说法很像呢。”

“许老师怎么说的？”

华石往前翻了翻记录：“喜欢惹事，但是个实在人。”

“和其他人相处地如何？”这是最后一个例行问题。

“没什么相处。我的时间都很稳定，出了事情许老师会出来帮我。”

虞在池想，刚认识祝甯安时，就是许老师帮助她脱身的。

华石点点头。

“好了。谢谢你，小虞。”

虞在池摸了摸耳朵，眼神开始飘忽。

很快，她抬起头正视前方。

“华医生，好久不见啊。”声音明亮了一些。

“你是韩高？还是邢菲？”华石问。

“我是邢菲。”宋之寒郑重说道。

邢菲四周看了看没有并看见祝甯安。

“你好啊，那我直接进入正题，”华石润润嗓子，开口道：“最近怎么样？和人格们相处还和谐吗？”

“非常好，一切正常。”

简短的回答让华石想了想之后的问题：“祝甯安怎么样？听说你们关系挺好的？”这是许老师告诉他的，祝甯安和邢菲和李安拉在

交往，具体哪一个不清楚。

“挺好的。”

“你觉得祝小姐人怎么样？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有趣的。”

华石手托着下巴，他还想问点什么但邢菲有些抵触不好继续询问。

“问完了吧，下一个？”

“下一个吧。”

说完，邢菲很快就走了。

“我这是在哪？我竟然在白天出来了。”

“你是李安拉吧。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要开始对宋之寒进行治疗，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有什么好问的。我一天都不一定能出来。就是那个邢菲，我知道她在跟我抢时间。”李安拉起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