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卡片世界死亡，我真的会死吗？’

【您已经成功召唤了第一位领主，不会死亡，但会陷入虚弱状态。】

……

鱼又感觉一直绑在自己脖子上的锁链一松，久违的自由感终于有了实质。

面前少年动作很快，已经解开了束缚住他双手的锁链，没有了沉重的负担，鱼又的眸子逐渐有了明亮的光彩，那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

“自由……”鱼又喃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路白榆看着鱼又高兴的样子，也勾了勾唇，“锁住你的铁链已经打开了，我本来想要送你离开的，现在可能做不到了。”

“如果以后还能见到就好了……”

鱼又一愣，后知后觉察觉到什么，鼻尖传来血腥味，他看到面前少年弯起的眉眼，失去血色的唇色，还有少年背后蔓延开的如同红珊瑚一般的颜色。

血。

人类的血。

是……是少年的血。

“路白榆？”鱼又脸上笑容僵住，看到少年像是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开始下沉，连忙双手托住了他，“路白榆？！”

一支利箭穿透了少年的后心，直直贯穿了心脏。

他没救了。

鱼又如同冷玉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怔然，湛蓝色的眸子中多了无措。

少年像是漂浮在水中的落叶，眼看着生机在逐渐消失，可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你说……打开锁链……就有机会。”

“你快走吧。”

地面上，老头站在侍卫中央，冷冷看着这一幕。

“看来你的蛊惑越来越厉害了。”老头面无表情，“这孩子居然就算用生命，也要给你自由。”

“可惜，你知道的，没有人会真心对你，所有想要救你的人，不过都是被你蛊惑，包括这个少年。”老头说道，发出嘶哑的笑声。

“他不是。”

一直垂着头的鱼又突然开口，“……他不是。”

他的确用了蛊惑之术，但是他知道，路白榆没有中招，这个少年一直都很清醒的，知道他在做什么。

路白榆是出于本心的，想要救他。

路白榆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脱离，他听见了异能管理者的声音。

【检测到生命值即将归零，准备退出卡片世界……】

可惜话还没说完，声音突然卡住。

路白榆感受到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口中，带着奇怪的腥香味。

本来都已经快要彻底陷入黑暗的路白榆撑开了眼皮。

“你不会死。”人鱼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白榆，就算是死神，也不能从人鱼族手中抢人。”

鱼又竟然硬生生咬破了手腕，鲜血涌出，被鱼又喂进了路白榆口中。

老头脸色难看至极。

【检测到生命值上升，取消退出。】

闻着空气中的腥香，老头阴沉着脸，嘴唇不断颤抖，踉跄着走到电流开关处，用力拨下了开关，“停下，你给我停下！！”

剧烈的电流猛地弥漫到了水面。

鱼又浑身一抖，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唇色更浅了几分。

路白榆也感受到了电流，不过或许是因为蝎鬼的能力问题，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有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鱼又单手环抱着路白榆，一把将路白榆后心的利箭拔出，看到路白榆微微皱眉，低下头与路白榆额头相碰，神情温柔。

“你说，愿不愿意和你离开。”

“我愿意。”

路白榆一愣，眸子都睁大了几分。

“这次是真心的。”

【已达到召唤条件，是否召唤？】

路白榆看着鱼又，后心的疼痛还没有消退，被鲜血呛得咳嗽，连忙回应。

【是。】

【请缔结契约，完成召唤吧。】

路白榆抬手握住鱼又的手，在对方微微诧异的视线下，微微仰头，吻住了鱼又手腕的伤口。

【契约缔结成功。】

【召唤成功。】

路白榆看着鱼又，“我一定会给你一片大海。”

“说话算话。”

鱼又一怔，鱼尾托起了路白榆的身体，让他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中，“好。”

绚烂的白色光芒的从水池中央蔓延开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球，包裹住了水池中的两人。

老头一把抢过旁边侍卫手中的弓弩，对准中央射出一支短箭，却被光球弹开。

“鱼又！！”老头满脸怒气将弓弩丢在地面，藏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惶恐，“你是我的东西！你只能是我的！！”

回应他的，是空灵的人鱼歌声。

如同踩在云朵上的音符，又如同黑夜中飞过的萤火虫，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就连戴着耳塞的侍卫们都听见了，神情开始恍惚。

可刚才还一脸怒意的老头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之中，尖叫一声，开始撕扯头发和衣服，下一秒，猛地栽入了水中。

水面泛起涟漪，又很快恢复平静。

……

王宫中，每个人都听见了这歌声，历青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声响，推门进去时，发现贺杰面带笑容，胸口插了一把匕首。

贺杰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