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堆垃圾干什么？

苏漾在短暂的失神后，将手里那团“垃圾”面无表情地翻开。

她葱白的手指停在离婚协议几个字上，“这是垃圾？”

穆季扬视线飞快从离婚协议上一扫而过，“恩，垃圾桶里的东西不是垃圾还能是什么！”

苏漾皱了皱眉，看他的眼神跟着有了点变化，狐疑着开口，“你是不是失忆了？”

这话让穆季扬的呼吸一阵发紧。

但不等他开口，苏漾盯着他，有点逼问的意思，“这是不是我们签过的？”

他下意识说，“是。”

“哪天签的？”

“我车祸之前。”

苏漾松了口气，她就说，这种狗血的电视剧桥段演演就算了，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呢。

“行吧。”她随手将那份协议重新扔进了垃圾桶，“看来你是觉得那天没看仔细，不太满意。”

签字的那天，她是故意说了点激他的话。

效果好到出乎她的意料。

协议内容他是一眼没看，直接翻到最后签的字。

看来商人还是商人，回过神来了。

“哪个部分想改动，你找律师商量好了再联系我。”苏漾恢复了最初的疏冷，说罢就踢开眼前的垃圾桶打算从书房离开。

“苏漾！”

穆季扬喊住她。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醒来后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脑子，一时间没想好怎么说才对。

停顿的这几秒，眼看苏漾又抬步要走。

他脱口而出，“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离婚？”

车祸前，赵禾替她找的那一大堆理由，或许他当时有点信。

但现在他总想找到点其他的什么原因。

她想要事业可以，想要口碑没问题，想要弥补这两年外界所有对她指指点点的声音他都可以去做。

只想要这些，不是非要离婚。

苏漾一双手懒散地放在睡袍口袋里，没有回头，也明显没经过思考，“这问题我回答过了。苏家和穆氏解绑在即，这桩婚姻的价值已经所剩无几。早晚都是离，那为什么不早点离？”

穆季扬沉声答道，“解绑归解绑，但苏氏的盈利，现在依然是很依赖穆氏吧？”

苏漾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的这个角度。

“你说的不错，但不论人还是企业，总是要学会独立行走的。穆氏当初应下的一切都已经完成了，假如我叔叔直到现在，依然只能倚靠着你才能保住苏氏，那这样的苏氏，也不是原来的苏氏了。”

穆季扬望着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离婚不一定是解决办法。”

她叔叔苏庆年的确很喜欢穆氏这条捷径，这两年应该是背地里多次试图说动苏漾为苏氏谋福利，让苏漾去求他，以至于苏漾已经不太跟苏家的人来往了。

“解决办法？”苏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忍不住笑了声，“我只是觉得，我又不爱你，我为苏家牺牲这两年的自由也差不多够了。”

笑话，她怎么可能为苏家结婚，又为苏家离婚。

她已经不欠苏家了，离婚只是她想离罢了。

“合约你自己看着吧，还需要穆太太充门面的话再找一个就是，多大点事。”

苏漾说话的时候已经撇过脸出门，没看到身后穆季扬瞬间煞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