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晚被牵着手带出包厢的时候,人还是懵懵的。
包厢里的人声远去,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弯,明明没有离开翠和,她被带进了一个曲径通幽的小院。
一进这个小院,就有人上前奉上热毛巾给两人擦手。
“周少,上菜吗?”
周颂予点了点头。
很快,一桌有别于刚才大开大合菜式的精致摆盘上了桌。
中间一碟糖藕铺在了生雕的高山流水盘中,白色烟气缭绕,如梦似幻。
“今天晚上的活动就是这个?”周颂予双目直视过来,盯得她心头发颤。
要不是这里的当班经理见过林棠晚,还知道她去的包厢今天晚上安排了求爱仪式,也不知道,有人挖墙脚挖到他跟前。
林棠晚心里很乱,思绪停留在刚刚他牵起她的手这件事上。
他,为什么要牵自己的手?
还有,他说“他在意”,是那个意思吧?
在她的认知里,这应该是喜欢她的意思吧?
可他什么都还没说,就这么霸道地把她带走,算几个意思?
想到这里,她扁了扁嘴:“是啊。”
周颂予给她分了一碗鸡汤:“我刚刚对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说,我在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
此时此刻,她又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里面,她顿时摈住了呼吸。
他嘴角往下一弯:“他抢了我的戏,我很不高兴。”他朝门口候着的人打了个手势,服务员端上来一个蛋糕。
周颂予看着蛋糕皱起眉。
虽然这个蛋糕是生日蛋糕,和刚刚那个丑绝人寰的求爱蛋糕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不高兴了。
绞尽脑汁安排的戏码被人抢了。
林棠晚看到蛋糕上的数字,惊讶道:“你生日?”
男人还有些气,嗯了一声。
他垂着眼睫,灯光下在脸颊上洒下一小片阴影,让她心底扑通扑通跳起来,这份可怜兮兮,让她生出了想要狠狠欺负他的念头。
她别开眼,不让自己继续看眼前的美色,小声问:“你还没说,刚刚为什么说你介意。”
话说一半,这是要人命吗?
周颂予抬起眼,刚刚那份委屈散去,浓黑的眼眸中,是浓重化不开的爱意。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往自己身边,低头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爱你,想要你。那个谁,绝对没有机会做成备胎。”
他后退半步,好让她看见他认真的表情,说,“所以我介意。”
她咬住唇,突然低低笑了,笑容越来越大。
周颂予上前轻扣住她的肩膀,虚虚地将她抱在怀里:“所以,答不答应?”
林棠晚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个怀抱倏然变紧。
变成朵拉后感受过的胸膛,紧紧贴住她的,熟悉的松枝香将她环抱,湮没。
然后,他的唇压下来。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将她的观感全然地席卷。
这个亲吻不带任何欲.念,轻而虔诚,珍而重之,让她觉得,仿佛她是他捧在手心不敢触摸的月亮。
“坐。”他让她坐下,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条项链,不由分说地扣到了她脖颈上,“这条项链是我妈当时跟‘惊夏’系列设计的时候,单独设计的一条项链,外人很少有知道的。”
从那些博主那里,她约莫知道了这个系列是如何奇货可居。
连裙子尚且如此,那珠宝的价值,就更高了 。
他伸手挡住她想要摘掉的手:“你是她儿子28岁以来唯一喜欢的姑娘,她要是还在,别说这几条裙子这根项链,让她把所有存货都要去,她都肯。”
在今晚之前,林棠晚还在苦恼于如何将这男人徐徐图之。
谁能想到,此时此刻,他会主动对自己告白。
“你是什么时候……”她满脸通红,想起不那么久之前,两人还像斗鸡一样,一碰面就非斗个输赢出来不可,哪里看得出她可爱?
周颂予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就突然有一天开始喜欢了,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就是动心。”
他垂下眼睫,“我第一次追求别人,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太对,让你不喜欢的地方,你要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