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呀?”岳棂将脸凑到聂菁珂的旁边,与聂菁珂并排偷望相拥的园长父子,追问着,“就是火灾啊冥婚啊什么的。”
“不知真假就敢与我一唱一和?”聂菁珂不再看园长父子,笑眯眯地将岳棂瞧着,回答岳棂,“其实是你给我的灵感。”
“你我配合是应该的。”岳棂说着理所当然地翘起小尾巴来,随后听出聂菁珂的潜台词,疑惑出声,“等等灵感?”既然用灵感这个词……
“但也并非全部无风起浪。”聂菁珂接口道。聂菁珂身侧是高高低低的玻璃暖棚。玻璃反射着初升太阳的光芒,零碎地融化进她的眸中。
昨夜提及冥婚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让岳棂完成守护珍贵之物的通关任务,她则独自留下清理污染源。
聂菁珂对岳棂徐徐道来:“带路老员工说,园长儿子胆子小、喜欢祸害花草。为首员工看到我们清理烟头,态度古怪。
你提醒过我两件事,其一烟头会引起很大的火灾。其二火场中燃烧最严重是焦尸,就像火灾源自它们的自燃。
最重要的是,当我看到坍塌建筑的那刻,记起与你一块看的视频。我们被包哥杀害当晚的视频。”
“哎?”岳棂急忙掏出摄影机调出视频。
视频中,朦胧夜色的森林远处有座孤零零的远山。不用聂菁珂解说,岳棂一眼发现远山的轮廓特别的眼熟,和昨夜坍塌、此刻近在眼前的建筑废墟一模一样。
聂菁珂原地转圈环视包围养殖园的森林,森林之外是更远的森林,没有山峦的身影:“看看周围,这里没有山。视频中是坍塌的废墟。在我们被包哥杀害前,这里已经化为废墟。”
聂菁珂手掌覆盖住岳棂手中视频。
岳棂视线被阻隔看向聂菁珂。
聂菁珂与她四目相对:“从那时起,我发觉更多疑点。其他位置尽数坍塌,承重墙少而空旷的展览厅没有塌陷。逃窜的焦尸不敢躲进展览厅,只敢在废墟其他地方游荡。”
岳棂求证地眺望废墟。
废墟前的员工、园长父子消失。废墟暴露在阳光下,天亮后仿若黑色雕塑的焦尸散落在废墟各处,无一例外都远离展厅。
岳棂满头问号:“真的,他们不敢靠近展厅。展厅里不就是蝴蝶标本等展品吗?说起来园长父子和员工跑哪去了?”
岳棂张望的脑袋被聂菁珂双手捧住,聂菁珂将她的脸转向花丛方向,徐徐善诱:“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宾客也很奇怪。”
花丛中是徘徊寻找出路的宾客,他们转悠的地方是清理过蝴蝶蛹的区域,走到有蝴蝶蛹的位置会鬼打墙一样直接回转。
“也许不仅仅是宾客。”聂菁珂松开控制岳棂脑袋的手,“右边来了个老熟人。”
百米开外,来的是为首员员工等十多个养殖园员工。由于为首员工的平衡车现在正被聂菁珂踩在脚下,所以为首员工是用双腿走路的。
为首员工眼下挂着俩黑眼圈,谨慎地走在清理过蝴蝶蛹的花丛间的小路,不仅是走一步看一眼地面,还抛弃直线绕路走。
聂菁珂眼珠转悠悠地打量着越走越近的古怪员工们。微微侧身低头与岳棂耳语:“他们也绕着蝴蝶蛹走。”
岳棂跟着聂菁珂盯员工,恍然道:“原来第一天他们不是在用平衡车碾压蝴蝶蛹,而是用平衡车代步,隔开遍地都是的蝴蝶蛹。”变回狐疑,“可是为什么?这里不就是养蝴蝶的吗?”
“谁知道呢?”聂菁珂略做思考便从平衡车上下来,将平衡车单手抱在怀中,一副等待物归原主的高尚品德的模样。
她安抚紧张的岳棂:“不是来找我们,是冲玻璃暖棚来的。”
“玻璃暖棚……那不就是钟叔。”岳棂才说完,顶着庄响阳躯壳的钟叔便摇摇晃晃从暖棚内走出。
“太感激你昨晚救我……”钟粧激动地嚷嚷着,他看见聂菁珂,充满死里逃生后碰到恩人的感激。随后他看到岳棂脚下顶着他躯壳的庄响阳,脸色瞬间惨白下去,“他、他……”
不等钟粧说完,直奔玻璃暖棚的员工们直接上手控制住钟粧,钟粧脑子都来不及运转,就已经被员工拖拽向花丛方向。
为首员工站到旁边,对聂菁珂和岳棂解释:“养殖园现在的状况不允许留外人,我们必须将这位男同学送出去。”
“理解,我们要遵守养殖园的规矩。”聂菁珂按住准备上前的岳棂,自个拎着平衡车走向为首员工,“正好将平衡车交还给你。”
聂菁珂装作不经意地与被拖走的钟粧擦肩而过。钟粧挣扎的动作停顿,被顺利拖走。员工将钟粧丢出花丛,钟粧往回跑却撞上无形屏障。急得原地转圈圈的岳棂看着这幕发出“咦?”声。
岳棂脚下昏迷的庄响阳悠悠转醒,看到钟粧被扔出花丛、聂菁珂和岳棂无动于衷的一幕,嗓子里挤出幸灾乐祸的嘲风:“呵呵已经开始内讧……”视线黏腻地扫向岳棂和聂菁珂,“你们关系很好?我等着你们最后自相残杀,推对方送死……啊!”
聂菁珂收回抛出平衡车砸晕庄响阳的手,转头对上为首员工的死亡凝视,低头看手:“手出汗,就很难不手滑,不是么?”
“是啊是啊,平衡车这么沉,手出汗后滑落在地就很正常。”岳棂全然无视因聂菁珂手滑落地的平衡车夸张地飞出十米远,还准确地砸中庄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