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照实回了。
肖廷杰唰唰一阵写,递来正反两面的长篇纸条,“我要是你肯定不答应。你是不知道,非常简单原本想要封彦宇做班长,张勇做副班长。无奈人家封彦宇嫌耽误学习不愿意。这才换成张勇做班长,封彦宇只当学委。你现在接手这个没人要的副班长多没面子呀。”
苏江回复,“谁是封彦宇。”
“封彦宇你都不认识?右手边靠窗那排倒数第三个,从武县抢过来的学霸,理科年级第一,我们这届清北的唯一希望。”
按照肖廷杰的提示回头一看,自己对学霸还是有印象的,小白脸(单纯就是脸小、脸白的意思),瘦瘦高高,戴一幅无框眼镜,课间也目不斜视地坐在座位学习,自带书卷气和拒人千里的冷峻。
肖廷杰强调,“总之这个副班长你真不能答应。”
苏江回复,“林老师也只是让我试试。”
肖廷杰明显对这个回复很不满意,不再搭理苏江。
吃过晚饭回到天台,表弟等不及地来敲门,带来第五条好消息,也算是今天最好的好消息。
“龙抬头理发真的好灵验!我今天特别顺利,运气特别好。”
苏江笑着反问,“怎么个好法?”
“就是我课间在教室……”表弟正要详细说明,不好意思地打住了,“反正就是很好!”
然而一家欢喜一家愁。
天台喜气洋洋。
晚自习返校,却看见肖廷杰黑着脸,不是唉声叹气,就是饱含怨恨地把书本、笔袋在课桌上摔来掼去。
苏江只当是“副班长”的事情闹的,递小纸条给张勇,要不就让“不消停”当副班长吧,班级如果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
张勇回复,“放心吧,跟你没关系。肖廷杰不开心是因为昨天女同学都给他投喂零食。今天得知向老师没有大碍就再无人问津。”
不说还没注意,从下午到现在,肖廷杰桌上空空如也。
苏江回复,“非常简单,我等会带他去小卖部。”
话虽这么说,在小卖部大喝大嚼期间,肖廷杰还是余怒难消地跟苏江说了林老师许多坏话。
什么林老师进涪中都是靠关系,走后门,所以学校也对他特别照顾,一直没有给他安排班主任的苦差,这次终于给安排上了,活该!
苏江附和,就是、就是。
又提议,再拿瓶阿萨姆边喝边自习。
“不消停”和颜悦色回教室。
距离第二节晚自习结束还是五分钟,苏江早早收拾好书包,只等着下课铃响就冲向二楼。
表弟正好也从走廊那边跑过来。
两个人默契地跑下楼,来到大操场,表弟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还来?”
“怕黑,想跟你结伴。”
不得不说,前两次领先全校同学跑步放学,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窘迫。
今天有这样一整天的好消息和好运气垫底,感觉愉快,浑身轻盈,飞跑着掠过“一千步”,仿佛就要飞起来。
心情美好地回小楼,进电梯,表弟正在说,“真的,你不用再来陪我放学,跑来跑去……”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两个人给端着鸡蛋羹、守在门口的姨婆吓得叫出声来。
表弟抱怨,“姨婆你搞什么鬼呀!披头散发吓死人!”
姨婆也已经准备好一万立方米的牢骚,等着两个小崽崽回来就一泻千里。
昨天去美容院修剪头发,美容院的老太婆忽悠姨婆,要给姨婆的头发搞一个“拉直”。
姨婆原本已经果断拒绝。
今晚跳舞期间,那个老太婆又来游说,姨婆一时大意答应下来。
结果拉完才晓得,头发要披一个星期才能扎起来。
“这下好了,摘把葱,手还没到,头发先到土里去了。做个饭呢,手还没到,头发又先到锅里去了。”
姨婆的遭遇是不幸的,姨婆的牢骚又是搞笑的。
苏江笑着安慰姨婆,拉完还是好看的,头发显得很有光泽。
姨婆马上去对着镜子检查,是不是真的有光泽哟?
对了,和表弟一起在水槽边洗漱的时候,才发现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忘记总结。
昨晚在新世界,刚理完发的表弟帅得叫人心惊、胆颤,甚至都产生了轻微的罪恶感。
好在呢,一天过去,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表弟的脸虽然完全踩中我的审美,可惜别的地方全都不对。
别的不说,自从住进天台,这家伙足足穿了一个月黑皮大衣,一次也没换过,只不过最近天气转暖,摘掉了毛领。
光是这衣品就完全哒咩。
唯一可取的发型也在他的要求下,被姨婆修剪得走样变形。
再说了,喜欢一个人,除了脸,还得方方面面综合考虑吧。
总之,你绝对不能喜欢的表弟,也绝对不是你的理想型,完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