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韵慌了。
他早已不在原来的大岩石处,不知被吹到了哪里。身边没有任何物资,分不清方向,没有补给。他甚至不知道,时战是不是还活着。
他努力辨别方向,想寻找记忆中的岩石。那是一场小龙卷风,如果运气不坏,他们应该不会被吹的太远。
江天韵活动了一下四肢,左手臂受过伤的缺点,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其他地方只是普通的酸胀,可左臂却疼痛难忍,宛如被什么狠狠咬着,一阵阵刺痛。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找到时战。
江天韵运气还不错,走了2小时,就看见远处的岩石。更让他兴奋不已的是,岩石后面有个冒出来的脑袋。
他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无比,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加紧步子,往岩石跑去。
十多分钟,他已经接近岩石。
脚步声惊动了岩石后的人。那人一下站起,转过身来。
江天韵仔细一看,不是时战。但有些眼熟。
他一下警觉起来:“你是谁?”
对方看他的表情透着些古怪,反问道:“时战呢?”
江天韵终于想起,这人是赵锐绝亲卫,和他比试过。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找时战?
糟了,这人是来杀时战的!
想到这里,江天韵脸色一变,慢慢往后退。
亲卫发觉了江天韵的举动:“你认出我了。”
他拿着刀,向江天韵跑来。
这回不是比试,没有人喊结束。
亲手一刀次来,江天韵往右一闪,一脚踢向亲卫中门。亲卫并不收刀,用左手臂一格挡,就把江天韵震了回去。同时,右手一个弧线,又往他太阳穴刺来。江天韵一矮身躲过,亲卫随即踢出一脚,江天韵来不及躲闪,被一下踹倒在地。亲卫手中的刀自上而下扎落,江天韵只能就地一滚,极其狼狈。
难道要死在这里?
这么想着,他的动作又慢了一秒。亲卫欺身而上,刀朝着江天韵的脖颈划去。他举起右手,锋利的刀划过胳膊,次啦一声,划开了很长一道口子。
亲卫牢牢压制住了江天韵,刀不停留,再次向江天韵刺去。江天韵手臂疼痛,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看着头顶刀落下。
突然,一阵脚步声快速从亲卫身后传来。亲卫立刻转身,只见一把尖刀迅速刺下,一下扎透了他的肩膀。亲卫闷哼一声,捂着肩膀,瘫软在地。
江天韵立即趁机爬了起来。
一看来人,果然是时战!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就如神邸一样出现在面前。
时战:“你怎么样?”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着急和关心。
江天韵笑了:“没事,破了点皮。”
“笑屁。”时战对江天韵的态度极为不满:“这个时候还顾得上笑。快跑。”
江天韵回头看了一眼亲卫,只见他步履蹒跚站起来,又要朝他们冲过来。
他一把抓住时战,跑了起来。
两人一口气跑了十几分钟,再往身后看去,发现亲卫没有追来,这才松了口气,慢下脚步。
时战:“你刚刚回去,看到我们的包了吗?”
江天韵摇摇头:“都不在原地了。沙尘暴把装备都吹跑了。”
时战:“你身上还有什么?”
“还剩一把绑在腿上的刀。”江天韵一边说,一边摸遍全身,掏出一瓶防狼喷雾:“还有这个。从你给我准备的包里掏出来的。太娘炮了。就剩这些。你呢?”
时战:“我什么都没有。连枪都不在身上。”
“所以……我们现在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江天韵丧气地说。
时战:“如果顺利,我们还有三天的路程。”
江天韵强自笑了笑:“你命硬的很,3天没问题。我们走。”
“不。”时战说:“我们回去。”
“什么?”江天韵很疑惑。
时战:“那个亲卫身后挂着个很小的补给袋。一定是水或者食物。”
江天韵:“我们去抢?”
“就你这熊样?”时战鄙视的看了看:“我们去偷。”
江天韵一愣,嗤嗤笑起来:“怎么个偷法?”
时战:“先回去看看他伤怎么样。”
江天韵点点头:“好。”
在沙漠上行进,对隐蔽行踪是特别不利的。只要不起沙尘,能见度足够,又没有遮挡物,能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别人。只有地势的高低,才能挡住视线。而他们现在,和刚刚逃离的地方,只隔着一个小土坡。
两人定了定神,往回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小土坡的位置。爬到最高点往下看,远处的亲卫靠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江天韵:“你口子扎的深不深?他会不会血流过多死掉?”
时战摇摇头:“没那么深,最多让他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