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知见对方愣住,却依旧没停下说:“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现在想杀我吗?”
鬼却伸出手拂过末知的脖子,血管脆弱的能到感觉到手下的生命的渺小,好像微微用力就能折断,让一切停在自己的手里。
末知微微抬起头任由那轻易能切入肉里的指甲摆弄这自己的弱点。
“想,谁不想把好看的东西定格在照片里?”鬼说出的话很诚实,没有任何弯弯绕绕。
末知有时觉得对方一点也不想和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同是一个职业。
姐姐说话似乎总不会有过多的弯绕,从来都是直白的。
开始或许不中听,但听久了却觉得过滤后十分好听。
比如现在。
末知能过滤到认为对方在变相夸自己好看。
自己大概要么是真蠢,要么就是疯了。末知心想着。
“我不怕,你带我走也行。”末知说。
对方的手却因这话离开了。
却被末知抓住了。
缠着绷带的手本就没什么力气,却抓得很紧。
末知再次说道:“我不怕,真的,如果你的怨念是我,你带我走可以化解吗?”
她的眼里有晚霞的光,装着的却是平静。
鬼用另外一只手拍开了末知的爪子,“蠢的。”
姐姐这反应显然是说不行。
但末知却笑着点头,好像对方这话是夸她似的。
姐姐若不愿意现在说,她可以等着。
就像姐姐先前等她问那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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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姐姐在桌子上画画,末知就看着。
“能给我画一张画吗?姐姐。”
鬼抬头看床上望着她的末知。
白色的灯光,或许是月光又或者是城市的路灯,恰好照着末知的眼睛。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包含了很多,却很纯粹。
“你想要我画什么?”鬼问。
“画我行吗?”末知说。
鬼:“为什么画你?”
末知:“因为很好看啊,我想留着些东西,可以吗?”
鬼:“你听过一个传说吗?”
末知:“什么?”
鬼:“鬼画的人会被困在画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末知却道:“那不正和我意?”
鬼:“.......”
随后末知笑了,而且笑出了声,似乎感觉自己难得反将了一军似的。
鬼这次怀疑末知是不是真的蠢。
鬼:“说真的,我画人不好看。”
末知听出对方的拒绝却说道:“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鬼似乎又生气了,不客气地问:“你个笨蛋净会说这话,不知道要对鬼怀疑敬畏吗?”
末知却坚持:“无论你是什么样,你都是最好的人。”
“你不想留着自己的,那画一张我的吧,我想记得曾经有个人为我画过画。”
“真的,我很想记得。”
无论未来怎样,留住些东西,只是回忆也行。
鬼:“......”
她终是点头了,沙沙的笔走纸的声音响起。
画却比想象中慢的多,鬼一笔一笔画的很认真,比平常画那些潦草的符纸花纹要认真的多。
完成了最后一笔,她却故意十分嫌弃似的,把那画扔垃圾似的丢给末知,“拿去,不谢。”
好像这态度也能改变末知对画的执着一样。
但结果定然是让她失望的。
末知拿着画打开,看着画里的人,很认真。
画里的末知抱着猫咪,带着眼镜,看上去温和却又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