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渚和一班的对峙。
那人追回来一分,江北渚拉开一分,最后又被追回来。
看得同学们紧张不已。
“渚哥真的很厉害,没看出来啊。不过和这个专业的比谁更胜一筹?”
路深分析道:“这不好说,两个人追的很紧,失误就不行,只能看谁先出错。”
祁沅言很认同这个观点,心里默默为江北渚加油。
砰——杆子被撞翻,所有人惊呼。
失误出现了,比赛胜负已定。
江北渚站在台上,接过奖状。
那年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喜欢的人站在领奖台上向他微笑,肆意又张扬,隐匿又心动。
在我情窦初开的17岁,你出现,承载了我所有的年少心动。
“……”
祁沅言心跳砰砰作响,浪花在海上汹涌澎湃,迟迟平复不得。他看着江北渚走下台,穿过旁边不断递来的水,看都没看一下,直径朝祁沅言走来,然后伸出手:“我的呢?”
祁沅言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江北渚笑了一下,“我的水呢?不给第一名奖励一瓶水吗?”
“我……我没有啊。”祁沅言突然无语轮次。
“那这个是什么?”江北渚指指祁沅言手中的东西。
祁沅言低头一看:“这是我的,我刚喝过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江北渚说完拿起,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
“……”祁沅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是他刚喝过的,现在江北渚就着瓶口喝了,那不就是……就是间接性接吻吗?
江北渚喝完低头,瞧见他同桌耳朵下覆了一层薄红。
“你在看什么呢?”江北渚伸手在祁沅言眼前挥了挥。
祁沅言回神:“……没什么。”
江北渚笑着问:“有给我加油吗?”
“有。”
“那我可以赢得第一肯定是因为有你。”江北渚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刚运动的缘故额头上挂着汗珠,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谢谢,我的幸运之神。”
“……不用谢,我也没帮到什么,是你自己的努力。”祁沅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全都是,我的幸运之神。
“可你为我加油了啊,我就是需要你的鼓励。”
“……”
“不然我可打不起精神。”
“嗯。”祁沅言眼神乱瞟。
江北渚伸手。
“又要什么?”这次他可没有水了。
“有点累,我可以靠着你吗?”
祁沅言有点懵,胡乱点了几下头。
然后江北渚坐在他旁边,歪着身子,半边都挂在祁沅言身上。
祁沅言感觉旁边的呼吸渐渐放缓,荷尔蒙携着少年气侵染了半边身体。
他不敢动,杵在那里当石像。
就这么当了十几分钟石像,江北渚期间说什么他都听不清,只会“嗯”。
很快,江北渚的第二场比赛要开始了。
“渚哥!快来准备了!接力赛马上开始了。”叶青文在远处操场上对这边喊。叶青文是坐在江北渚前面的那位,经常惨遭不幸,不过本人很大方并不计较这些。
江北渚保持姿势不动,抬起胳膊朝叶青文比了个OK。
“一会接力赛,也要给我加油哦。”江北渚在祁沅言旁边低声说,“等我回来,我要喝你的水。”
“……好。”石像终于会说话了。
江北渚听到应答后才起身,“不能继续休息了,真难过。”边走边摇摇头,好像受什么委屈了似的。
裁判就位,运动员一一上场,确定好位置正在热身。江北渚站在最后一棒的位置上,时不时回头观望。
祁沅言在前排看着江北渚热身,脚边放着宁菲夏带回来那包饮料和水。
宁菲夏走过来:“渴死了,那群笨蛋什么都不会,净要我处理。”
她蹲下身打开背包一看:“哎?怎么回事?我明明买了那么多的啊?”
祁沅言听到动静询问道:“怎么了?”
“我刚买了一大包水的,他们刚才也没拿完,怎么现在一瓶不剩?”宁菲夏疑惑道。
祁沅言想了想,刚才他一直在当石像,倒是没有注意到这里。
“运动会还不到一半呢,没有水恐怕上场的运动员要变成缺水的鱼了。”宁菲夏说着叹了口气,“为了拯救这些鱼,看来要再去买点了。”
“啧,体委正在比100米赛跑。”宁菲夏一个女生搬不动大量的水,想让谁帮个忙,“路深?哦对,他去接力赛了。”
“我去吧。”祁沅言起身。
“学神?可以吗?”
“嗯。”他将江北渚的衣服放好,把水瓶放在旁边,让他等下结束喝。
“班长!这个表格怎么弄?”远处有人拿着张表格,问宁菲夏。
“你们是笨蛋吗?等会儿!”宁菲夏一个脑袋两个大。
“我自己去就好。”祁沅言不想麻烦她,让宁菲夏先去帮他们填表格。
“嗯……”宁菲夏考虑了一下,“那好吧,学神。买水的地方就在学校后门,从那栋楼后面走就是。现在人少不费时间。”
祁沅言点点头,拿着背包朝宁菲夏指的地方走去。
那栋楼是旧的教学楼,已经没有在使用,后面有一条小路,路旁种着银杏树。
祁沅言背着包,独自穿过操场,走进小路。一片银杏落在他眼前,伸手接住,叶片通体金黄。
“哟,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一道声音从树后传来。
“没想到趁乱拿几瓶水,让那小子拖住宁菲夏你还真来了。”
祁沅言抬头,面前走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人染了一缕黄色的头发,抱着手臂,是许久没看见的王杰。另外两个人睨着眼,双手插兜,一头红毛,没穿校服,应该是校外的。
来势汹汹,祁沅言预感不妙,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就被两个手上拿棒球棒的人拦住。
“……”被五个人包围住,祁沅言无路可退。
祁沅言伸手掏兜,发现没拿手机。
这可不妙。
王杰嗤了一声:“你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怕了?”
“缘何如此?”附近没有人,都去运动会了,既然逃不了也求助不到,只能先拖住。
“缘何?呵。”王杰脸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被我妈骂吗?凭什么你一来就能得到老师的关注?我却要挨打?”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忿声喝道,“明明你才刚转来,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被众星捧月,我就活该被唾弃?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跩,凭什么?”
王杰突然想起什么:“听说你和你奶奶住的?不会吧?你爸妈呢?”他自问自答,“哦,对,你爸妈不要你了,哈哈哈哈。”
王杰笑起来,又忽然停下:“你就是个灾星,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好过。贱种!”
话音刚落,五个人挥着拳头砸过来。
瞳孔骤缩,祁沅言拿包挡下。四个人都是街边的混混,打架经验比祁沅言多很多,背包拦不下多少。
他感觉自己被打倒在地,无力反抗,只能双手抱头。棒球棒挥下来,应该砸到了哪里,很痛。
祁沅言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身边的人……江北渚。对了,江北渚还在等我,我还没给他水喝……
“言言!”
我好像听到江北渚的声音了。
……是幻听吗?
祁沅言没仔细听清,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