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疼死我了。”江北渚扶着祁沅言的肩膀单脚跳着走,左脚脚踝处有些肿,肩膀也疼,大少爷还没这么被人欺负过,气头上来下不去。
孟舒恒也在一边扶着他,骂道:“那个不是人的玩意,打不过就玩儿阴的。”
祁沅言一直皱着眉,轻轻扶着他的肩膀。
“嘶——”
“嗯?肩膀也疼?”祁沅言察觉到不对。
“有点,估计被他撞的。”
祁沅言眉皱的更深了,不敢碰他的肩膀只能揽着腰。
这真是江北渚没想到的,这姿势已经算是抱着了,他贴着祁沅言走,感觉旁边这个电灯泡有些煞风景。
电灯泡不自知,还在担心他:“渚哥你当心点,今天就别上课了,反正就剩两节课了。”
“嗯。”这点江北渚没意见。
江北渚好不容易蹦到医务室,让医生给他看看。
医生认识他们,检查了一下安慰道:“放心,没伤着骨头,脚拉到筋了,肩膀这里青了一块。伤的不重,涂些药,一周就差不多好了。”
“谢谢。”祁沅言接过递来的药。他都认识,和他之前受伤用的一样。
“嗯,行了,你在这休息一会,缓缓,等下就放学了。”医生处理完就走了。
江北渚坐在医务室的床上,孟舒恒拿起药盒叨叨个不停:“啧,我迟早要把那个玩意收拾一顿——这药怎么用?一天几次?涂多少来着?”
江北渚一把夺过药膏:“你那脑子干什么用的,刚医生不是讲过了吗?”
孟舒恒挠挠头:“光顾着骂那孙子了。”
“你去帮我和言言请假去,这里用不着你,言言他知道怎么用这个。”江北渚下逐客令。
孟舒恒看看祁沅言,点点头,领旨走了。
医务室只剩他们两个人。
先前是祁沅言躺在那个床上,江北渚帮他上药,现在却反过来了,有点奇妙。
祁沅言拆开药盒,取出药膏,抓着江北渚脚腕,轻轻地涂上去。
这里的伤只是肿了一点,可祁沅言还是动作很轻,睫毛跟着一颤一颤的。
祁沅言倒是心里疼,江北渚却心里放烟花。
黑心商家说的挺对,让他心疼感情可以深刻。
……可我也舍不得让他心疼。
“言言,没事,小伤不疼。”江北渚柔声道。
“嗯。”祁沅言只是点点头。他能不知道有多疼吗?何况江北渚少爷习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那你笑笑嘛,别看着我的伤这么低落,搞得我好像不在了似的。”江北渚开玩笑逗他。
祁沅言抬手在他腿上给了一巴掌:“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我就是让你开心开心。”江北渚伸出没受伤的手抓着祁沅言的胳膊晃了晃。
祁沅言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有些心疼而已,现在被哄了有些无措。
“衣服。”
“嗯?”
“肩膀上还没上药。”
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当时还是江北渚对祁沅言这么说的。
不过江北渚可不唯诺,另一只手扒开衣领大方地让他上药。
祁沅言顿了顿,然后贴近他,低头用沾了药的棉棒擦拭。
呼吸洒在江北渚肩膀上,两人离得很近江北渚偏头就能吻上他。
可他不会那么唐突,眼神乱瞟,时不时瞟到祁沅言靠近的脸上。
祁沅言眉头微蹙,眼皮半眯着,睫毛上下扫动,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温柔和心疼。
言言的眼睛好好看,睫毛也很长,如果有眼泪的话……
什么想法?
江北渚压下燥热的内心。
祁沅言脖颈侧边有一颗痣,很小,距离太远会看不见。那颗痣被衣领遮住,时而隐藏时而出现。
江北渚就盯着那颗痣,呼吸渐渐急促,没等江北渚反应过来,那颗痣的主人起身站好,旁边的温度骤然撤去。
“好了。”祁沅言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敢看江北渚,所以他没注意到对方好似要把他吃下去的眼神。
江北渚眨了眨眼,眼球里的火被浇灭。
“嗯。”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祁沅言倒了杯水给他,又帮他整理好衣服,拿纸擦了擦江北渚头上的汗。
可以说是体贴入微。
江北渚活动了一下手臂。
“嘶——果然还是不行。”
“别乱动。”
“哎,言言,我最近可能不能给你弹琴听了。”说的有点失落。
祁沅言知道,他的手臂活动会牵扯到淤青,虽然能动,但如果弹钢琴的话手臂肯定会疼。
祁沅言没说话,陪江北渚坐着。
放学后,祁沅言去班里拿书包。
趁着祁沅言离开的功夫,江北渚蹦跶到窗前,点了一支烟,他在医务室床头柜里翻到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良少年忘了拿。
他给江南休打了一通电话。
虽然他伤的不重,但是他也不能让那人就这么横在学校里,以为他很好欺负。
如果这次的事没了断,那么下次肯定会有其它事,不一定就是一班那个人,学校里爱装逼的人多了去了。
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祁沅言。
已经有两次教训了,江北渚可不想让这样的事儿再次发生。
祁沅言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肉,江北渚不想让祁沅言疼。
“喂?江南休。”
点名道姓的,江南休也不恼:“哟,什么事啊少爷,最近使唤我使唤的挺勤啊。”
江北渚笑了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帮我办件事儿别的要求你随便提。”
江南休听出来他的语气,不再贫嘴:“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