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渚这么一句,祁沅言笑了好久。
说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曾经在家里只希望不会被打,侥幸逃过一天他都算幸运了。
如今有了江北渚,他的生活不再是牢笼里的鸟,他可以飞出这一方天地,会有更远的天边等待他的到临。
睡觉前祁沅言眼角依旧挂笑,江北渚把他作业收拾完,挑了一颗石头看着:“言言,这个是干嘛用的?”
石头被磨成圆形,没有曾经粗糙的表面了,一看就知道被改造了。
祁沅言看着他挑了挑眉:“秘密。”
“嗯?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吗?”
“当然,这是秘密,而秘密是不能说的。”
“好吧。”既然不能告诉他,江北渚便不再问,就是心里有些低落。
“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祁沅言说。
“以后会知道?为什么不现在说?”江北渚疑惑。
“还没到时间呢。”
这是要干什么呢?
还没等江北渚细想,屋子里突然响起啪嗒声。
两人朝窗户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室内的暖黄灯照射在窗台下,一只粉乎乎的肉垫贴在窗户的玻璃上。
“言言!”江北渚欣喜道。
祁沅言:“……”
祁沅言有点无奈,但也随他去了。
江北渚打开窗户,抱起小白猫,让它进来。
“小家伙饿了吗?”江北渚抱着猫,顺顺毛。
“喵~”白猫舒服地躺在他腿上,露出肚皮,蹭了蹭江北渚。
“我去给它拿点吃的。”祁沅言起身出去拿来了猫粮。
两个少年围着一只猫坐在地上,这猫也不怕,哼哧哼哧吃着饭。
“它挺喜欢你的。”祁沅言摸了摸猫。
“那是,我多招人稀罕。”
“……”祁沅言无语片刻,道,“它先前很高冷,摸都不给摸。”
“遇见我就不高冷了。嘿,我是暖炉吗?”说着江北渚自己笑了。
祁沅言笑了笑:“暖炉不够。”
“为什么?”
“你怎么说都得是个太阳。”祁沅言看着他,“还是夏天的。”
“那我多热啊。”江北渚哭笑不得。
“嗯,热着吧小太阳。”
轮到江北渚无奈了,他抬手摸了摸祁沅言的头发:“我是太阳,那你是什么?”
这个祁沅言没想过:“不知道。”
江北渚看着祁沅言的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是月亮,咱俩轮班,世界就有了白天和夜晚。”
“白天和夜晚,是我们创造的?”
“差不多吧,也可以说整个世界是我们创造的。”江北渚捏捏猫爪,“每个人都是个体,可以有无数个世界,每个世界可以容纳不一样的东西。”
“在我们的世界里,由我开始,又由你结束。”
祁沅言道:“与其说结束,不如说是新的开始。”
“嗯,没错。”江北渚笑了笑,“把它放到我们的世界里怎么样?”
江北渚指的是猫。
“可以啊,给言……它一个家。”祁沅言还是叫不出猫的名字,“它流浪很久了。”
“我觉得,它虽然流浪却很自由,那就是它属于的生活。饿了找我们要吃的,饱了自己撒欢去,累了翻着肚皮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偶尔交个朋友,多自在。”江北渚都有点羡慕了。
“嗯。”祁沅言很同意。
“一只猫都能流浪出属于自己的流浪者之歌,可人能自由到哪儿去?”江北渚想起江南休说他爸妈下个月回来就发愁。
祁沅言想了想:“至少你在我们的世界里是自由的。”
“那我要是不想上班呢?”
“旷班。”
“那不就没有白天了?”
“不乐意看夜晚的星星?”祁沅言挑了挑眉。
“那没有,乐意。”江北渚伸手捏了捏祁沅言的脸,“小月亮多好看,谁能不乐意看呢?”
祁沅言脸颊被捏的鼓起来,怔怔地看着他没说话。
好看,这个词他听过很多人说过,但不知为什么,这个词江北渚这么说,他就很开心,开心里又有些不好意思。
猫吃饱了,跑到窗户前扒拉着玻璃。
祁沅言给它打开,猫蹭了蹭他,喵喵叫着消失在夜幕里。
“吃了就跑,小没良心的。”江北渚看着窗户。
“行了,睡觉,小太阳。”祁沅言关上窗,坐回床上。
“哎,好嘞。”
祁沅言睡得很熟。
江北渚还没睡着,他看着祁沅言的脸,伸手抱住他。
“我多么希望,在我们的世界里,你可以是以恋人的身份陪伴在我身边。”江北渚吻了吻他的头发。
他们的世界是属于他们的秘密,藏着心底最真挚的感情。
夜晚的月亮闪着银白色的光,给地面上的流浪者镀了一层银边。
太阳在东边冒出个头,悄咪咪跟月亮说,亲爱的,今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月亮点点头,消失在海平线里。
“周末开学就考试,也是没谁了。”路深一下课就唉声叹气的。
“干什么?没玩够啊?”孟舒恒写着作业道。
“那不是,我爸最近闲,要是被知道成绩了肯定又打我。”
“那你考好点不就行了?”
“我要是能考好我至于在这跟你抱怨吗?”
孟舒恒点点头:“确实,毕竟你数学倒数。”
路深:“……”
你就等这句话呢吧?
“学神!救救孩子吧!”路深哀嚎道。
“嗯?”祁沅言正在背单词,闻言放下书。
路深哭丧着脸:“有没有快速提升成绩的办法?”
祁沅言冷酷地说:“没有。”
“真的没有吗?”路深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嗯。”
希望破灭。
“不过可以给你划几道题。”
希望又燃起小火苗。
“考试可能会考。”祁沅言说。
火苗烧成火焰。
“你就是我的神!”路深笑嘻嘻地去拿练习册了。
江北渚看了眼路深,没说什么。
反正也考不过我。
他自信地想。
孟舒恒听见祁沅言同意了,也拿着卷子过来,亮着他那渴望知识的眼神。
祁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