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你划。”
“学神你划题目的姿势真帅。”孟舒恒拍马屁。
祁沅言不吃这套:“嗯。”
孟舒恒又说:“下周请你吃大餐。”
祁沅言抬头看他。
“你啥时候有钱了?”周行远凑过来。
“嘿嘿嘿,下周我生日,我爸给我钱。”孟舒恒说。
“那你得请我们吃顿好的。”
“没问题。”孟舒恒想起自己好哥们,“渚哥,你和学神一起?”
江北渚点点头:“行啊,去哪?”
“去……吃火锅!吃完去KTV,怎么样?”
大伙都同意。
“那我去问问叶子去不去。”孟舒恒看向江北渚前面的座位,“叶子呢?”
“他刚出去了。”
“去哪?”
“约会。”
周行远忿忿道:“他这个叛徒。都快上课了,这点时间约个什么会啊?”单身汉表示不理解。
“那我去问班长。”路深转头走了。
祁沅言把划分好的重点题交给孟舒恒,他昨天晚上就帮江北渚划好了,两份一样的。
这一天都在复习,高二进程快,要把整个高中的知识都学完,老师讲课速度也快,学生们不得不绷紧神经专注听。
这一听就是一整天,放学时,祖国的花朵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
江北渚伤还没好就去练琴了,现在伤好了他练的时间更长。
祁沅言没和他一起去,杨萍娟把他叫到办公室。
学校搞了个数学兴趣小组,主要就是参加竞赛,做做竞赛题,偶尔讨论一下什么的。
杨萍娟问他愿不愿意加入,如果加入的话可以申请组长的职位。
反正也没什么,祁沅言同意加入了,不过他说不用申请组长。
“为什么?”
祁沅言说,还要照顾组内成员,他嫌麻烦。
杨萍娟觉得也是,就帮他填了人员表,没申请组长。
组内一共六个人,除了祁沅言还有三个一班的,一个八班的,以及二班班长也就是宁菲夏。
“班长来交作业的时候我就和她说了,明天考完试,你和她一起过来一趟。”
祁沅言点点头,没别的事就出去了。
他没去琴房找江北渚。
给江北渚发信息说自己在校门口等他。
祁沅言去了一家首饰店,在学校附近的小型商业街里。
“小哥哥想要买什么?项链还是戒指?”导购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见祁沅言就脸红。
“手链。”祁沅言说。
“手链的话在这边,小哥哥是买给自己的吗?”
祁沅言摇摇头:“不是,买给朋友。”
“那你朋友喜欢什么样子的?这里有很多风格的。”小姑娘很热情,给他选了几个热款。
祁沅言都没看,问:“素链,有吗?”
“有的,金、银都有。”小姑娘给他挑了几款素链。
最后祁沅言选了一款银色的,付钱走了。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说加微信的事,索性跟朋友说自己店里来了个帅哥,朋友不信,小姑娘就发了一张照片,她偷拍的。
朋友说祁沅言很好看,有些中性,乍一看看不出男女。
小姑娘跟朋友打趣,说你就是忘不了初中那个同学。
那边就不再回复了。
小姑娘耸耸肩干别的事去了。
祁沅言边走边拆包装,拎着袋子这么显眼,生怕江北渚看不见吗?
到了校门口,江北渚还没出来,祁沅言本来想拿出来链子看看合不合适,身边呼啸一阵风,一辆玛莎停在他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里面冷漠的脸。
祁沅言:“……”
江北渚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点阴魂不散的。
“干嘛?”祁沅言又把链子揣兜里。
姚然看看他身边:“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江北渚呢?”
“他在琴房,还没出来。”
姚然挑起眉:“还挺刻苦。”说完手指点了点方向盘,“带你兜风?”
我看你就是闲的。
“不用。”祁沅言瞧了眼后座,“今天不去当服务员了?”
听见这个姚然也不笑了:“不去,被赶出来了。”
“?”
“嫌我捣乱,不就是收钱的时候没记住价格吗?”
“……”
嫌的对。
“也不差那点钱。”
和那有什么关系。
祁沅言没理他,觉得有钱人多少都有点病。
姚然停好车下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祁沅言没动:“我等江北渚。”
“在哪等不都一样的吗?还是你要在这里继续吹冷风?离这不远,走吧。”
“……”
被推着去了。
姚然带他去了图书馆,确实不远,看书的桌子对面有扇落地窗,可以看到学校大门。
祁沅言发信息给江北渚说自己在图书馆。
“给,这本,我最近挑出来的。”姚然在一堆练习册里拿出来一本。
祁沅言翻了两页就走不动了,这里面的题型很多,都是高难度的。
“很不错,对吧。”
“嗯。”祁沅言点点头,这句话他同意。
姚然又给他选了几本课外书:“都是有关数学家的人生事迹,还有几本哲学书。”
“……”
怎么感觉姚然在给自己小孩选教育书似的?
祁沅言抱着一堆书,无语片刻,转开目光。
他看到一本关于首饰设计的书,思索了一下,拿起来放那堆书最底下。
祁沅言在那扇落地窗前做题,姚然就翻开一本杂志看,时不时给祁沅言讲题,祁沅言心不在焉地听。
手机响了两下,江北渚出来了,祁沅言抬头看向窗外。
对方低头发信息,嘴边没有了平时的笑,看起来有些冷漠。
他不和我在一起时,是这个样子的吗?
祁沅言看见了与平时不同的江北渚。他见过这个人笑,生气,烦恼,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个人没有情绪的脸。
江北渚抬起头望向图书馆的方向,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前的祁沅言,脸上又笑起来,和平时一样,鲜活又明朗。
殊不知在上一刻,他如阴雨遍布。
但只要见到想见的人,阴雨被风吹散,光就会穿隙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