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安静下来,音乐的余音缭绕在心。
静默许久,忽地爆发出一阵炸裂般的轰动。
“太牛了!”
“这样的环境下竟然也能弹奏?!”
“盲弹啊!”
“这是有多熟悉曲谱?!盲弹!”
“什么叫牛,我今天见识到了!”
“我哭了呜呜呜,周!”
“滚!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渚哥!你就是最牛逼的!”
一时间人声鼎沸。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江北渚已经焦急地起身摸黑走向后台。
“言言!”
噼啪——
灯光乍现,祁沅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
“修好了!还好只是线路故障。”有人说。
江北渚被光线刺到,泪光模糊了视线,但他在模糊中,一眼就看见了祁沅言,他跑过去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额头有些细汗,是他担心的结果。
“……没有。”祁沅言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但此时不是正确的时间,地点也不对。
江北渚把他全身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外伤舒了一口气:“那走吧,去和大家汇合。”
路深他们表演完就下台和二班一起坐。他们到的时候,路深已经把江北渚夸得天花乱坠。
“黑暗中的琴声就是神来之笔,我觉得应该是渚哥这么要求的,这叫环境和音乐的结合,打动人心!”
“哦呦!我们的音乐家来了,坐坐坐,学神也坐。”
祁沅言坐在江北渚旁边,欲言又止。
“马上结束了,渚哥,晚上一起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周行远说。
江北渚随意一说:“随便。”
那就是可以了。
“嘿嘿,旋转小火锅走起!”
路深说:“整天就知道吃吃吃,都还没宣布结束呢。”
什么时候结束呢?
当然是公布完比赛结果。
晚会比赛采取观众投票的方式决定排名,最终由学生会的人颁布。
路深突然想起什么:“哎渚哥,为什么你那首曲子叫这个名字啊?”
“因为……”江北渚偷瞄了一眼祁沅言。
祁沅言心里一紧。
须臾片刻。
“因为思念就是要说出来的。”他说。
“……”
江北渚又解释说:“整首曲子都围绕着‘思’这个字,展现出由喜转悲再到慰藉。”
有人夸道:“原来如此,不愧是渚哥,音乐的魅力是我等咂摸不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那名字的意义,甚至都没往那里想。
但祁沅言知道的,也只有他知道这首曲子代表了什么。
不负众望,第一果然是二班的,是江北渚的。
掌声哗然之下,得奖的人前去领奖。路深和周行远拿了“最佳笑容奖”。二班的女孩们得到了“最佳女团奖”。
一班则是“最佳合唱奖”。
解散的时候,二班疯了一样,拦都拦不住,涌向一班那里。
“答应我们的诺言呢?”
“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来来,我耳朵放这里了,叫一声我们听听?”
杨萍娟牙疼,一班班主任也是。
算了,反正今天下午是给他们放假的,随他们怎么样吧。
一班的人脸都憋红了,个个咬牙切齿。
“叫啊?嘴巴缝上了?”路深故意挥着江北渚拿的奖状。
明晃晃的“晚会艺术表演第一名”印在上面。
“衣……”一班班长从嘴里冒出来。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一班有人忿忿道:“爷爷!行了吧!”
“一起叫,不然不算。”
“你们!”
“怎么?”路深挑眉。
“……”
一班一齐道:“爷爷!”
嬉闹混乱之中,祁沅言四处寻找。
江北渚呢?
下了台去哪里了?
礼堂大厅和台上都没有。
难道在后台?忘了拿东西吗?
他转身去后台找找看。工作人员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后台没看见什么人。
没找着,他抬脚就要走,却听见有人说话。
顺着声音望去。
好像是在货架后面。后台道具很多,高大的货架一排排放,都是演出要用的服饰。
“没关系,意外而已,我理解的。麻烦你了。”
祁沅言顿时刹住脚步,他听见江北渚的声音。
“谢谢你的理解,要不我明天请你吃饭吧?当补偿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祁沅言寻声走去,无声无息停在货架后面。
“不用了,你工作忙,而且明天我没时间。”江北渚说。
“那放假请你,可以吧?”那人说。
靠近后,祁沅言认出那个声音是谁了。
是学生会副会长。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用为我破费,请我就不必了。”说完江北渚就要走。
副会长拉住他:“江北渚,你听我说完。”
江北渚顿了一下,礼貌地退后一些:“你说。”
“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副会长温声细语,“我喜欢你,想让你接受我,所以提出和你吃饭的。”
江北渚听完皱了下眉,随后响起他礼貌又疏离的声音。
“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