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然初次见到江南休是在一间酒吧里。
大学刚毕业,江南休就来酒吧嗨皮。喝的酩酊大醉的他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破公司,白给老子都不要,非要塞给我这么个烫手山芋,你们自己不会找人管啊!”
江南休又干了一杯,喝完就趴在吧台上不动了。
姚然跟同事一起来的。但同事有事先走了,所以他自己在吧台前买醉。喝完一口酒,手机在包里,他伸手找了找包,准备给保姆说一声今晚不用去他家做饭了。
找半天,哪都没有。
姚然回忆着,进门后,他好像随手把包放手边吧台上了。他一偏头,发现自己包正在某个醉汉手底下。
他伸手拽了拽,没拽出来。
一个醉汉手劲怎么这么大?
“那个……这位先生,我的包……”姚然话还未说完,眼前的醉汉就抬起头,脸部线条优越,眼睛迷蒙水雾,脸颊泛起薄粉。
长得英俊。姚然在心里点评。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醉汉估计是被反胃感憋醒的,抬头看也不看,哇的吐了他一身。
吐完,江南休就要倒他身上,姚然条件反射地推开他,江南休被推得坐在地上不起来。
姚然:“……”
英俊个毛!
醉鬼一个!
酒保前来收拾残局,这种事见多了,怎么调解都熟练不能再熟练:“这位先生,酒水钱您先付一下,至于您的衣衫赔偿,请您找这位先生索要。本店概不负责的。”
他对姚然说,未卜先知似的指了指墙上“因个人倒霉脏污的服饰物品,本店概不负责”字样。
这家店老板也是个神人。
姚然一忍再忍无需再忍,冲着地上的江南休来了一脚,拿走自己的包付款。找酒保买了身衣服去厕所换。该说不说这酒吧准备的真齐全,连衣服都有卖。
但等他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再一次遇上了那个吐他一身的男人。
江南休在洗手池前愣神,水管开着也不知道用。
姚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本来没打算让他赔自己衣服的钱,就是想让这醉鬼长个教训。
他走过去,手拍在江南休肩膀上。
“喂,你……”他话还未说完,面前那醉鬼就直接倒地不起。
姚然:“……”
妈的,倒霉到家了。
姚然背着一个人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心说我真是够伟大了,还得把这孙子处理好,不然那酒保看我的眼神都像个负心汉。
他有试图联系这醉鬼的家人,奈何他手机没指纹没面部,只有个密码解锁。
更无语了。
啪,姚然把身份证拍在酒店吧台上:“开房。”
前台小妹抬头就看见一个面色不虞,火气滔天的男人背上还背着另一个男人。
这是抓奸抓到自己媳妇,要来教训人了吗?
前台小妹暗暗想,递给姚然一张房卡。姚然看都没看直接拿了走人。
等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房门口,刷卡开门。
好家伙,大床房。
玫瑰花什么的一应俱全。
“……”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算了管他呢。姚然粗暴地把人扔床上,转身去洗手。
江南休哼哼了两声迷糊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酒店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我靠?”江南休懒得动,酒精刺激后的大脑依旧迟缓,“我这是被人绑架了吗?”
直到姚然满脸水珠的从浴室走出来,和床上的江南休对视上。
“……”江南休呆滞了片刻,顿时清醒了,“我靠你谁啊!?”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指着姚然不可思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有背景的人,敢动我要你好看!”
姚然皱着眉走近他,开口解释:“你误会了,我……”
江南休恼羞成怒,退避三舍:“老子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一下子给我破身了?你是不是在我酒里下药了!我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谁给你破身了?”姚然被诬陷得烦躁不已,“你这人满脑子无用东西。”
江南休气急败坏,抄起床头上的杂志:“好啊,还骂我没脑子,你看我不……”
他没扔过去,瞟了眼杂志内容。
搞黄色啊。
江南休尴尬地放下杂志,改为撸起袖子:“小爷我不用家伙都能揍得你叫妈妈,怕你不成,来啊!”
姚然很斯文,不跟一个粗人计较:“你喝多晕倒了,我只是送你休息。”
“送我休息?”江南休张望了一圈酒店暧昧的布置,“在这里?”
“……”姚然有口难言。
“爱信不信。” 姚然送了他四个字,转身打开酒店房门。
“斯文败类!”关门之前,房间里的人还给他四个字。
嘭。
第二天一早,姚然刚到公司就收到董事会的通知。公司临时决定,新任一位副总监。
就是空降上司。他一进办公室,窃窃私语的声音停止,不少员工笑脸相迎:“姚总。”
“嗯。”姚然冷冷一点头,不管什么副总监,直径走向自己办公室房门。
一个小员工和其他人议论:“工作狂姚总今天也好冷哦,我看着那张脸都哆嗦。”
“新来的那位副总监也不好惹,他好像是咱们总公司董事长的弟弟。”
“也不知道谁能压制住谁,反正咱们这些底层员工估计是完喽。”
这些抱怨声姚然没听到,他等会儿还有个会议要开,现在要在那之前批阅完文件,忙得脚不沾地。
文件批阅完,他起身去会议室,助理在一旁跟着:“姚总,等会江副总就会到,会议可能会延长几分钟。”
姚然不关心什么江副总,只要他能正常工作就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