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这么吵?”
年祁手下意识已经打开了灯光,两人对上了视线,眼睛都瞪大,倒是年祁比她先开始尖叫。
“啊——”
俞代双有些无语,“不应该我叫吗?你跑到我的房间你还好意思叫?”
年祁确定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后也不多纠结,边收拾边问道:“你要不要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
“这当然是我...”话未尽,俞代双察觉不对劲,“我走岔了。”
“不好意思,再见。”
随后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出。
在年祁喊出谢峪的时候,摊在两人中间的一根葱猛然窜起。
“宿主你终于记起来了!”
一根葱兴奋地跟上年祁上出租车上飞机抵达孤儿院。
这过程很绵长,从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四点四十才抵达。
“谢峪,谢峪在哪里?”一根葱先一步冲进孤儿院却也没看见谢峪。
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人,“时间这不是还没到吗?”
年祁直奔后院古榕树,秋冬季的古榕树不停地掉着落叶,亮黄的叶片窣窣落下随风旋转。
古榕的根粗壮繁多,粗根撑破土地裸露在外。
“一、二、三。”年祁围着树转圈数着外露的树根,“在这。”
他拿起后院门口的铁锹铲开泥土,位置并不深,稍微挖个二十几下就能看见箱面。
长埋褐土中的木箱被水润湿,表面还有虫蛀的痕迹。
年祁将两侧的土壤掏开,把木箱提了上来。
“宿主快呀!”一根葱急得团团转,四点五十,还剩十分钟天将破晓。
木箱打开后袭面而来一阵书潮湿的气味。
当年孤儿院的孩子不少,总的有三十人。
“小嘉、辰辰、小合...”层层黄纸堆叠,年祁只得一张一张掀开。
润湿的薄纸极其容易撕裂,因是三十份中挑出一份也是一件难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祁极力压制内心的急迫。
一根葱蹲在一侧紧张地盯着,跟着年祁的动作,“不是,不是...停停停,谢峪!”
年祁小心翼翼地揭开折叠都黄纸,一行晕出笔墨的字映入眼帘。
“一辈子和年祁在一起,永远。”孩子的真诚体现字迹中,将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好,像是虔诚地许下一个承诺般。
年祁喃喃出声,“永远在一起...”
“永远。”上方传来一道声音,年祁猛然抬头,只见谢峪温温一笑。
破晓之际,金黄的阳光漫过两人的面庞,一时间让人不知身在何处。风中的落叶飘渺旋转,在两人眼前划过,留下一道灿漫痕迹。
“谢峪。”年祁蓦然挤进谢峪的怀中。
谢峪嘴角勾起,指尖不留痕迹地划过他的后颈,“年年,你终于记起我了。”
不待年祁多说什么,谢峪身形变得透明。年祁拥着的人变得空荡无形。
年祁整个人还处在懵圈中,只听到谢峪清晰又模糊的声音,
“年年,记住,正既倒,倒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