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盛耀打了个响指，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蛋挞，双手捧到詹茸眼前。

“这个是我的血肉幻化而成的，只要位格比我低的人吃下了它，那么我就有办法吞噬那人的自我意识，将他转换成‘我’。”

“我可以教你如今吞噬人的自我意识，你再让你哥哥找一个死刑犯过来，用此方法吞噬他，夺走他的身体，回归正常生活。当然，你得保护好你的本体，本体死亡你分裂出来的人也会死。以及，最好长期聘请一位心理医生，因为这样做就相当于世上有两个你，很容易精神分裂。”

詹茸猛地抓住盛耀的手，罕见的没有压住情绪，微笑道：“自我意识融合啊。”

再怎么说，盛耀也是平白无故杀了那么多人不是吗？

延迟而来的情绪将詹茸淹没，他第一次感觉盛耀的笑容格外刺眼，哪怕这个笑容是为讨好他的。

而盛耀也明显感受到了詹茸的情绪，立即收回笑容，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做出一副后悔的样子，还寄出基地眼泪，小声说：“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承认我是个刽子手，但是我不尝试的话，整个基地的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失控，祂，就是昂鲁大学那个，当我在乎的人彻底死完，我也会失控，到时候大陆就是祂的地盘了，海上基地的人类想要在大陆活动只会越来越困难。”

“你也看到了，我失控的样子，很可怕吧......”

牺牲少部分人，保护大部分人，而且还是牺牲自己的同类，保护海上基地的人类。恰好詹茸的自我认知也是人类，且是海上基地的人类，盛耀口中的既得利者。很完美的借口，要是还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岂不是显得詹茸咄咄逼人？

唯一不完美之处在于，盛耀在说慌。

他之前连被乐博强行调动了情绪的詹茸都感动不了，一句话交易就让詹茸强烈的情绪平息了。他明显不是个情绪丰富的人，之前那些热情很有可能是他装出来的，他的本性甚至有点冷漠，又怎么可能会为保护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杀死自己的同类呢？

很明显，盛耀拿东区的人做实习是为了自己，答案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为了不再痛苦，需要想办法让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活下来，比如安临。

或许好久之前，盛耀还是有很多朋友，或者恋人的，只是那些人都失控死去了。

加上，盛耀明显比乐博强大，那又为什么不杀死这个破坏了他家庭的人？

仇恨，也能引起情绪波动啊。

詹茸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盛耀抬起来他，讪笑：“你执着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因此我只是看着你，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别提了吧，你很聪明的不是吗？”

“对。”詹茸舔了一下嘴唇，不再言语。

盛耀松了口气，又靠过来了：“其实，我很在意你的，真的。如果秦队长或者安临还活着的话，你可以去问他们，我得知你被人绑架的时候有多愤怒。”

“因为安临快要死了，你的精神状态很糟糕，而我的那句救世主刺激到了你，你把我当成了曾经的你自已，你在意的，是曾经的你自己。”詹茸回忆起往日的交流，如做阅历理解般给出合理的答案。

“就真的不行吗？”盛耀并没有等詹茸的回答，摊手道：“说实话，我真的很难像爱初恋那样爱你，一是我现在的变异程度实在是太高，保持理智都很艰难。二是因为，我的家庭，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我的父母十分恩爱，我的母亲是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妇女，我父亲也是标准的好男人，不仅挣钱养家，家务也做，还提供情绪价值，基本没说过重话。”

“变故发生在我上大学那年，我父亲送我去学校的时候看到了他的初恋，嗯，一个男人。他们旧情重燃，我父亲为此还从A大调到了昂鲁。那男人是我的导师，我最喜欢的导师。而我父亲，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

“我是在读完博后，第三次进入古神遗迹的途中得知这件事的，当时我们遇到了些麻烦，精神很糟糕，他们两个要殉情，啧。”

盛耀讽刺一笑，比了个二：“双重心理打击。我博导废了很大劲才稳住我，否则当时我已经疯了。但是我母亲知道这件事，她觉得没什么，我求她离婚，我可以养她，但是她不愿意，死活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