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衍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明亮的阳光从窗帘留的一条缝隙里照射进来，陈清衍觉得略微刺眼眼睛半睁半开。

然后就是意识回流，昨晚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了一遍，记忆还停留在他絮叨姜禾沉默那段，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就全然断片了。本来是开解她的，怎自己睡着了，陈清衍从床上坐起来，想了会儿，从床头柜上面摸出手机，给姜禾发信息。

“抱歉，我昨晚睡着了。”

对面房子里的姜禾已经洗漱完毕在看招商部递上来的客户资料了，看到这条信息，她无声笑了笑，回道：“你不是睡着，陈清衍，你是喝醉了。”

还可以开他玩笑了，看来昨晚这场酒没白喝。

到了这儿，即使是昨晚宿醉，陈清衍也精神饱满，他迅速从床上起来，拿衣服去洗漱，半小时后，他和姜禾发信息：“你出门。”

姜禾确实是正要出门的，她握着门把手正要开门，动作一顿，疑惑地回他信息：“怎么？”

“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啊？”

姜禾没反应过来，手去开了门，一抬眼就发现陈清衍站在门口，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上面没有图案，简洁又干净，不只是版型好还是他穿的好，总之衬得人格外高挑。

两人对视着。姜禾懵了一秒。

他挂着笑容，又明朗又温柔。

姜禾其实不忍说接下来这句话了，但她还是说了：“可我等会儿约了人。”

陈清衍的笑容莫名卡了下。

这么早就有约了？谁能起的比他还早？

陈清衍不解，可姜禾表情很无辜，不仅无辜，还透着丝心虚，令人嗅到事态的不同寻常。

姜禾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凝滞住了。

就因为她拒绝了陈清衍？

念起昨晚，姜禾的求生欲上线了：“其实，我只是下楼和他说几句话，如果你不着急的话，等我结束我们再一起去吃?”

陈清衍的脾气一向是好，就这么轻易地又被哄好了，说：“行吧。”

他跟着她下了楼。

姜禾要见的人是周岩朗。

接到她的信息后，他提早就在下面等着了，小区外面，周岩朗看见她后，远远地就朝她颔首致意。

姜禾点头回应了下，正要过去，感觉到不太对劲儿的陈清衍拉住了她。

“哎等等——”

姜禾回头：“怎么？”

“他是谁？”

姜禾：“我跟你提过吗？我相亲的那个男生。”

饶是陈清衍脾气再好，此时目光也沉了下来，他还几乎没有过这么落败的表情。

太不对劲了，陈清衍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一个无比尴尬的存在，如果已经和别的人有约，那为什么又还要答应和他吃早餐，为什么把他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他沉默了下，双手插兜，看着她探寻的表情，半晌，问道：“姜禾，你昨天就是因为他不开心的？”

“不全是。”她生活里的不开心事儿太多了，不只是因为周岩朗。

“你今天开心了点吗？”

姜禾想了下，答：“当然，陈清衍，谢谢你，喝完酒以后我开心了很多。”

听完这句回答，陈清衍什么都没再问，只说：“好。”

——

——

姜禾走到了周岩朗面前，站定以后她笑了笑。

“姜小姐，早上好。”他如常和她打招呼，脸上仍然是得体又温润的笑容。

姜妈妈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非常知道姜禾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生，得是干净的礼貌的斯文的，哪怕内向一点，只要有礼貌姜禾的好感度都会噌噌上升。

可是她漏算了一点。

姜禾轻轻摇了下头。

然后坚定地脱口而出：“周先生。”

“嗯。”他缓慢地应了下，像是犹疑自己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