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清衍这样周而复始的和平共处了好几天，很快，姜禾又迎来了周末，与以前不同的是，姜禾这个周末要回去参加姜淮的婚礼。这件事情早在姜禾的计划之中，而当那天和陈清衍聊起来的时候，他问：“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姜禾想了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拒绝了：“不用。”

陈清衍说好，又说：“那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会不会太麻烦你？”姜禾仍然犹豫不决，她并未适应陈清衍是她男朋友的身份，“不过其实我也不确定晚上回来，还是等第二天，回来也不远，我怕麻烦你，其实我自己打车回来也行。”

“我想去接你。”他这样说。

姜禾愣了愣，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清衍？”

“嗯？”

“没什么。”姜禾想了想又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不想煞风景。“那也好，我到时候确定时间了再给你发信息。”

“好。”陈清衍应了，声音温柔干净，他说，“姜禾，玩得开心。”

她笑了笑，“好。”

他又说：“刚刚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追问过来，引得姜禾反倒一顿，她想起自己刚刚想说的话，咽了下口水，有点害怕：“我觉得我说了你也许会介意。”

“是什么？”

他还真的关心，脸上完全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这句话其实也憋在姜禾心里好久了，她一直想问，终于等到今天，姜禾说：“你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哪天？”

“送我花的那天。”

陈清衍惊讶地挑了挑眉，他看向身侧的姜禾，说：“合着这么多天了你都没当真？”

他花也送了，话也说了，怎么能还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

“我随口问问而已，你当我没说。”姜禾看向他，把话口变得轻松一些，“陈清衍，我只是还不够了解你。”

“姜禾。”

“嗯？”

陈清衍突然叫她，又说：“你还记得咱们高中那会儿是什么样子吗？”

姜禾抬眼：“当然记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陈清衍说：“其实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我们刚分完班，我没想过从那以后我们说话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其实你明明你说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但我这些天在想，那为什么我们那个时候却越来越疏远？”

姜禾沉寂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陈清衍心里也并非完全普通，至少那时候他也曾真心把她当成好朋友。

只是因为自己的自卑而先入为主，不敢靠近，从他的视角看见她的冷淡后，两人默默疏远了。

“姜禾，我觉得，回忆过去是一件没用的事，因为过去只能是过去，我们这些年的经历累积让我们早就变成了另一个全新的样子，我们没办法缕清过去的逻辑，去分辨到底哪个环节有遗憾或是出了错。”陈清衍语气一如既往地明朗，他说，“不如，我们朝前看，我们抛开以前的一切不谈，我们看看现在，八年后的我们在彼此眼里是什么样子。”

姜禾愣了下。

陈清衍说：“姜禾，你别质疑我的认真，我从不做来违心的事，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做的每件事也一定是我想做的，那天送你花就是因为…”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他仍然觉得这四个字很重，只该对认定的人说。

“我喜欢你。”

陈清衍道：“姜禾，我很清楚，我喜欢现在的你，那你呢，你喜欢的是记忆中的陈清衍，还是此刻的我？”

姜禾再次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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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婚礼是新娘的朋友包办的，整个婚礼过程都非常用心，包括宴会厅的布置，每束花束和光与影的设计，新娘的妆造与婚纱……等等的小细节他们都敲了许久才定的下来，加上姜淮和他的未婚妻恩爱多年，感情一直非常稳定，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完美且几乎身边朋友都会艳羡的婚礼。

姜淮的新娘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大三的时候在一起的，直到今年的姜淮求婚，他们终于结束了六年的爱情长跑，迎来了婚礼的殿堂。

姜禾也见过几次她的这位嫂子，长的漂亮不提，性格更是落落大方，哪怕是面对性格孤僻的姜禾也能和她聊上几句。

她身上有一种姜禾没有的特质，平易近人的亲切。

来的这趟是陈清衍送她来的，两人在酒店下面分别，陈清衍说：“有什么事儿就联系我，好吗？”

姜禾点头，虽不适应依赖别人，面上却答应的很快：“嗯，我知道。”

“还有……”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