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他想靠近卫嬿婉去拥抱她，却又头发乱糟糟，皮肤苍白，恐污了心中的仙女。

“是我在四执库宫道上晕倒那次吗？”

进忠摇了摇头，说“令主儿怎么贵人多忘事，奴才可是您幼时的救命恩人啊”，换上一贯不正经的调侃和语调，进忠想博卫嬿婉一笑。别在哭了，怎么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后，眼泪就没断过呢？

明白进忠在说什么后，卫嬿婉终于破涕为笑。

原来是你，一直是你，真好。卫嬿婉不能把这话直接说出口，系统让她爱凌云彻，她对进忠的爱只能藏在这个虚无世界的阴暗角落里，被人不耻，却是一汪滋润卫嬿婉枯槁魂魄的活泉。她在荒芜的沙漠行走了太久，久到忘记姓名、忘记自我，久到再次重逢也忘记了互诉衷肠。但是没有关系，卫嬿婉什么都不说，进忠也懂她。卫嬿婉坏事做尽，进忠也爱她。

蜡烛燃到了最后，暖阁内昏暗一片，只有月光可以照亮窗边的案几。进忠缓缓走到卫嬿婉身边，小心翼翼避开自己脏污的蟒袍，用一种别扭的方式拥抱了她。月光照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却在黑暗里互相做伴。

“不要怕，婉婉，你不能宣之于口的爱都让我来说，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爱你。系统说我必须遵守爱卫嬿婉的设定，不用它多此一举我也坚定的爱你，前路艰险，我都在你身边。不要怕，我的婉婉。”

“现在推开奴才吧，厌恶地打奴才一巴掌，再骂一句奴才恶心，系统才不会惩罚你。令主儿……”

卫嬿婉推开了进忠，还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没个奴才样。刚挨完板子没多久的进忠身形晃荡半天才站稳。相爱的人是平等的，我和你是进忠和婉婉，奴才和令主儿才是话本上的佞宦和奸妃。这下，卫嬿婉和进忠有了共同守护的秘密。

云遮住了月，连窗边那一抹光亮都消失了。

进忠竖着一根手指在唇边，“嘘”。

我们躲着它。

卫嬿婉张了嘴却没有声音，她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