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家吃了午饭，汪楠本来就想离开了，但谢乐安被汪耀祖拉着去玩游戏，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的样子，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汪楠本来有点奇怪，毕竟蒋仲勋看起来实在不像玩儿游戏的人。可蒋家的各种游戏都挺全的，PS4，Xbox，新出的游戏都有。谢姝说：“以前是乐安玩儿，后来我哥买了给我。”谢姝耸了一下肩，“我朋友少，他怕我无聊。”

谢姝的朋友少么？汪楠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没见过学姐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学校里也没听说过。这时蒋仲勋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大呼小叫地两个大男孩儿，问谢姝：“你不去一起玩儿么？难得有人来陪你。”

谢姝摇头：“早就跟你说了，我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她又看了一眼谢乐安，“让他回来住吧。”

“你愿意就行。”蒋仲勋看样子挺无所谓的，“要是他回来你们又要吵架，就到院子里去，我听了会很烦的。”

“我尽量控制，”谢姝笑，“家里平时太安静了，有点声音也热闹。”

这时蒋仲勋的手机响，他看了一下，一边接听一边转身上楼。汪楠听见蒋仲勋拿着手机说：“查到了么？你说。”

谢姝有点抱怨：“他说今天有时间，可一整天都在书房里忙。”

汪楠觉得谢学姐的抱怨，更像是撒娇，不过她还是劝了一句：“蒋学长不是已经接管恒隆的事务了？我都没想到他今天会整天在家。”

蒋仲勋接的是私家侦探刘师傅的电话。他查到多年前发生的一起案子，一个叫于晓玲的少女跳楼自杀。于晓玲是肖烨的邻居，肖烨上大学之前，一直和于晓玲家住对门。“她为什么自杀？”蒋仲勋问。

“没有确切的原因，但流言很多。”刘师傅在电话里说，“有说学习压力的。但于晓玲没上高中，上得是职高，应该没有太大的学习压力。”刘师傅接着说，“有说跟校园霸凌有关，还有说她勾引学校的一个老师，让老师的老婆带人打了，所以羞愤自尽。”蒋仲勋听了，挑了一下眉毛，他问刘师傅：“能证实哪个消息？”

刘师傅叹了一口气：“都证实不了，这些都是老头老太太嘴边的谈资。于晓玲全家已经搬走了，据说回老家了。”刘师傅顿了一下，又说：“我怀疑跟老师的绯闻可能是真的，至少是有关系。那个老师是教美术的，是那所职高学校校长的小舅子。于晓玲出事以后，他就辞职了。他老婆曾经去学校闹过，这件事很多学生都知道。”

蒋仲勋挂了电话，他想到肖烨看他时的眼神，充满审视和警惕，看谢姝的时候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他在谢姝身上看到了于晓玲的影子么？蒋仲勋听到走廊里跑过的杂乱的脚步声，他把电脑里的监控屏幕打开。跟他想的一样，谢姝又拉着汪楠回了房间，两个人钻进了谢姝的衣柜。蒋仲勋在发现谢姝晚上会钻衣柜以后，把原有的衣柜换成了一个巨大的步入式衣橱，关上柜门就像个小房间一样。

汪楠只在国外电影里见过这么大的衣橱，她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的衣服并没有挂满，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只有空荡荡的柜子。“我没有那么多东西。”谢姝笑着说。汪楠无意间碰开了空柜子的柜门，发现里面居然放着枕头和被子，“我小的时候夜里躺床上害怕，就会跑到柜子里睡。”谢姝看着里面的东西，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但她很快就把柜子关上了。“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说。汪楠知道谢姝父母在她小时候过世了。她想，那肯定是谢学姐最伤心的时候，她不想勾起谢姝不好的回忆，就赶紧转移话题。汪楠眼睛一扫，看到另一边的挂着一条漂亮的长裙，赶紧问谢姝：“学姐，那条裙子真漂亮。”

“你要不要试试？”谢姝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这是我高中时穿的，现在有点短了。你的身高，应该正好。”

两个女孩子在衣柜里换衣服换了很久，女孩子都是这样，总是抵抗不了各种漂亮裙子的诱惑。有些衣服一看就是很贵的质感，汪楠怕不小心穿坏了，可谢姝硬是给她套上。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玩儿了不知多长时间，最后汪楠穿着一条白色裙子，谢姝翻出一套西装，说是蒋仲勋的，还戴上一顶礼帽。两个人打扮好，手挽手拍了一张照片，好像婚礼照一样。汪楠正觉得好笑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是直接敲得衣橱的门。谢姝拉开柜门，是蒋学长站在外面。他看了一眼两个女孩子的装束，没问她们在干什么，只是说：“天都快黑了，得送他们回去了。”汪楠听了赶紧跑出来一看，可不是，窗外的夕阳都快消失了。

“这么晚了？”她赶紧想回去收拾一下，可被谢姝拦住：“要不你今天在这儿睡好了，明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