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煊连夜回京,他要赶在陆云铮回来之前处理好京城的琐事。
“北关之事我已经如实上奏,陆云铮马上就要回京了,此事我不能再继续掺和了。”他若是还不撤身,很难不被陆云铮发现。
虽然没能找到景亲王养的私兵在哪里,但好在三皇子够蠢,私留了一部分银两入了私账,也算是铁证如山。
翊王挑眉,“本王听说,你活捉了一个景亲王的手下,为何不好好利用?”
裴少煊眼眸一黯,冷笑一声,“翊王殿下消息倒是灵通。”
“过奖。”翊王坦然一笑,“本王只是好奇而已。”
裴少煊懒得理他,他们都清楚景亲王有多狡猾,就算将清欢供出来,也无法断定景亲王和此事有关,又何必凭白搭上一条性命。
“皇上如今已经注意到北关的情况了,以我对景亲王的了解,他定然会找一个替罪羊。”裴少煊顿了顿,瞥他一眼,“翊王若是有闲心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翊王无语,“你这般没情趣,陆云铮受得了你吗?”
......
第二日一早,裴少煊顶着潍州知府的面具上了朝。
“云爱卿此去北关实属辛苦,只是如今的北关实在棘手,云爱卿可有什么法子不妨提一提。”皇上依靠在龙椅上,看起来敷衍至极。
裴少煊道:“北关并不是苦寒之地,之所以旱灾不过是因为赋税过多,长期积攒民心渐失所致,臣认为只要将赋税减轻,长此以往北关定是能缓过来的。”
皇上沉思片刻,“朕念及北关偏远,特地减半了税收,他们还想怎样?”
裴少煊微微一愣,做足了戏,扬声道:“皇上,臣此去北关了解到,北关税收并不比正常之少,反而更多。”
“你说什么?”皇上坐直了身子,“更多?”
“是,北关全年税收高达三千两黄金。”
这个数字一出,周围的官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三千黄金,什么概念?
怕是能再盖个皇宫!
这是有人想反啊!
皇上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怕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朝堂上没人敢说话,气氛瞬间凝固下来,景亲王冷冷的看了一眼裴少煊,满眼尽是威胁之意。
翊王见气氛到这了,适时站了出来,“父皇,云大人托儿臣暗自调查,发现三弟名下多了一家铺子,儿臣去查探了一番,发现铺子里藏有地契。”
太监胆战心惊的将翊王手中的票据递给皇上。
这几份地契绝不是一个皇子能有的消费能力,要说三皇子和这事没关系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景亲王犹豫片刻,没多说什么。
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皇上皱着眉将收据扔到跪在地上有些不安的三皇子元褚煜身上,不怒自威,“你说,怎么回事?”
元褚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意识有些无助的看向景亲王。
一旁的太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依着老好人人设出来圆场道:“三弟,你别怕,若是有人逼迫你大胆说出来就好,父王会为你做主的。”
元褚煜对上了景亲王的目光,顿时吓破了胆,哆嗦道:“没......没有,这,这地契是......是我母妃送的......”
元褚煜声音越来越小,说的也毫无底气。
皇上最开不惯他这次窝囊样子,更是生气,“是吗?朕倒是不知你母妃家底如此殷实。”
裴少煊简直要被他蠢笑,自身难保不说还拉了母家下水。
景亲王怕他抖落出更多,无奈开口道,“皇上,单凭这一点怕是不能证明北关是三皇子所为。”
元褚煜见景亲王开口,赶忙点头,“父王,儿臣是清白的!”
皇上自然明白他这儿子成不了气候,怕是被人利用了还忙着帮人数钱,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是,这银两是哪来的。”
“罢了,此事就交由云爱卿彻查吧,再此之前,传朕旨意,三皇子举止不当,禁足文轩殿三月,未经旨意不得任何人探望。”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被吵的有些头疼。
裴少煊皱眉,这差事若是接了他就要以潍州知府的身份再留京城不知多久。
他低头看向翊王,后者立马意会,道:“父王,此事既然是儿臣挑起,应当由儿臣来查才是。”
裴少煊也推脱道,“臣离开潍州许久,有些不放心恐误了要事。”
还不等皇上说什么,太子先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开口道,“此事马虎不得,二弟你近日还要忙于公事,怕是顾不上这事吧,还是别逞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