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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
坐在椅子上的左溪作势起身要跑。
张之维立马跑回来摁住她了。
左溪哈哈大笑。
张之维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我的小师叔诶!您可别捉弄师侄我了!”
左溪捏他的脸:“哎哟哟还哭了,小可怜的。”
张之维就地撒泼:“师父要是知道我前脚走您后脚跑肯定把我打得皮开肉绽的!为了您可怜的师侄,师叔您好好呆着成不?要不你现在把我打死?”
左溪又被逗乐了,拍张之维的脑袋:“去山下给我买点点心去!”
张之维面无表情:“师叔你又不吃。”
左溪:“我含着品品味道不行吗?”
张之维:“你上次也是这么骗走师侄的。”
左溪说:“出门的时候把澄真叫进来。”
张之维出门了,把毋澄真叫进去,左溪让毋澄真坐,她旁边只有一个蒲团,毋澄真坐下,左溪捧起她的脸,说:“澄真,你老了。”
毋澄真忽然生出那么点羞愧。
“弟子学艺不精,不能维持二重,让师叔见笑了。”
“没什么,挺好的,”左溪用手指当梳子给毋澄真顺头发,“哪像我,都忘了睡觉是个什么滋味了。”
“师叔已然大成,神满不思睡。”
编了个麻花辫,她把毋澄真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女人的肩膀哼着自己熟悉的小曲子。
她以前也这么被某人抱在怀里哄着。
她也曾这么哄睡过别人。
左若童站在门口,左手放在门上。
还是没叩下。
张之维在一边不敢说话。
左若童看这个年轻人,他有着自然的皮相和□□,不是假象,是真的。
他们都可以被她看在眼睛里,都能被她触碰,他却只能得一句少来我的院子。
明明她们曾经那么亲近,一起玩耍一起抢东西她背着他上蹿下跳,明明她以前都能喊他回家提醒他添衣让他多偷懒……
在漫长的修行里,是她一封封信一句句话把他拉在俗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