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南方四季分明,其实秋天特别短,这天猝不及防地就冷了下来,早晚都得穿毛衣才行,可晌午时候又让人觉得热,这样一来就有不少人生病感冒。
小侄子陈为就中了招咳嗽得厉害,陈母为此熬了一大锅草药专程送过来,并提醒她俩要注意保暖。
一场霜打下来,山上的野果子熟了,唐瑜领着陈梓上山“秋游”,小黄蹦蹦哒哒地在前头开路。
秋天的空气干爽舒适,太阳打在身上也不觉得灼人,陈梓挎着个小篮子一路寻宝,有掩藏在草丛里的刺泡,有吃了舌头会变黑的乌梅子,挂在枝头显眼的金樱子,还有要专门用树枝敲下来的拐枣。每样都不算多,尽数装一起,再用几片好看的叶子装饰,简直好看极了。
往回走的时候,唐瑜眼尖又看到不远处的栗子树,两人各自用外套兜了整整一兜。
回到家,陈梓看着满院子跑的公鸡跃跃欲试,“板栗烧鸡?”
唐瑜不舍,“咱们就剩这几只了,全都吃了过年可就没得吃了。”
因着重阳的时候已经杀了一只,现在剩下三只母鸡三只公鸡,期间母鸡们下了一些鸡蛋,孵出来四五只小鸡。
这样一看也是,陈梓刚想放弃,结果唐瑜说,“杀一只吧,收稻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陈梓惊喜,连连点头,“好呢好呢!”
白昼渐渐变短,水田里的水慢慢变干,秋稻熟了,众人再度忙碌起来。
秋收倒是没有夏收那么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顿板栗烧鸡的缘故,陈梓干活特别卖力。
谷子收割完毕要抢着还有太阳的日子里晒透,等最后一筐谷子收完天就开始连绵阴雨,气温也一天比一天低。
陈梓和唐瑜去陈家吃“秋收饭”,眼看小侄子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她不禁蹙眉,“要不要带去看看,这都挺久了吧?”
陈老汉磕磕烟斗,“小孩子屁股上有三把火,一点小感冒没必要。”
王菊也说,“多半是一直下雨给闹的,之前也有过,喝点药水就好了。”
陈为一听立马耍起性子来,“我不要吃药不要吃药!”
陈梓见他精神这么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季节蔬菜少,饭桌上无非萝卜、芋头、冬瓜这些,这次陈家杀了一只鸡,鸡汤煨萝卜块,鸡肉炒姜丝,芋头菜叶羹,还有炒冬瓜,主食不仅有米饭,还有集上买回来的粉丝。
陈梓这顿吃完又要开始控制了,因为唐瑜说了,这天一入冬一直到次年三四月都是农闲的时候,大伙基本在家烤火睡觉,顶多出门打打牌,消耗极少。
她现在体重在165上下,还想着争取早日回到120。
……
这雨一直下个没完,山顶成天被雾气环绕看不清面目,陈梓每日来回穿梭于家里和陈顺家,她总觉得哪哪都湿哒哒的,连个衣服也不得干。
唐瑜算是闲下来了,除了侍弄菜地喂喂鸡暂时没有其他活,于是她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活,连陈梓的衣裳她也一并给洗了,其余时间要嘛看书要嘛织毛衣。
她选的毛线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她不选饱和度高的,偏爱灰色、藏青这一类。
陈梓夸她有眼光,“这些颜色耐看,也好搭衣服。”
唐瑜低着脸笑。
这天陈梓照常上工。
见她来,陈顺掀了下眼皮,“新衣裳?”
陈梓穿了件崭新的灰毛衣,她止不住地笑,“唐瑜打的。”
陈顺给她个白眼,“臭显摆。”
陈梓叫屈,“这不您问的嘛,又说我。”
陈顺顿时抄起一块木榫。
木材堆了一地,一旁有只做了个框架的箱笼和衣柜,陈梓过去接手,时不时开口请教他,陈顺虽然口气不好但教得算细心。
临到午时陈梓去做饭,饭好后两人对坐着吃,陈梓拿红薯芋头当主食,陈顺又埋汰她,“瞎讲究,白米饭都不吃,蠢!”
陈梓把菜往他那边推推,“那您多吃点吼。”
饭后稍事休息两人继续干活,现在天黑得早,下工也早。
陈梓踏着夜幕回家,大黄狗在门口迎接她,看着屋子里透出来的暖黄灯火,她忽然觉得好像也没这么冷了。
唐瑜从厨房探头出来,“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
“好呢!”
晚饭是白米饭,蒸红薯,水蒸蛋,炒芥兰和炒萝卜丝。
陈梓吃完后主动收拾起来,之后跟唐瑜在堂屋一块织毛衣,两人手上忙活嘴巴也没闲着。
唐瑜说起快到年关,到时候免不了要去人家家里吃酒席,得留出一部分钱来包红封。
陈梓问,“一般包多少呀?”
“几毛到一两块不等,是双数就行,主要看多少人去。”
嚯,那以她俩现在的资产来说连酒席都吃不了几顿。
坐了好一会,两人相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陈梓回房后做起了运动,平板支撑和仰卧起坐做完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