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谌和朱丹茉一前一后出去。
乔慕谌的脚步不紧不慢,总是恰好与她保持几步远的距离。
走出酒店大门,乔慕谌的车已开到跟前,他停下脚步,看向身后步履零乱,脸色微醺的朱丹茉:“朱小姐,我送你一程。”
朱丹茉说:“不用,我有车。”
“你喝醉了,不能开车。”
“是哦,我喝酒了,那我找代驾。”
乔慕谌没说什么,只浅浅笑着,打开车门,用她无法抗拒的力量请她上了车。
朱丹茉和乔慕谌一起坐在后座。
朱丹茉本来头就很痛,在这密闭空间闻着乔慕谌身上酒味和苦橙叶相交融的气味,头更痛了。身子往窗边靠了靠,闭着眼说:“你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就行。”
乔慕谌看看她,沉声说:“你酒力不行,不该喝那么凶。”
朱丹茉说:“我酒量很好的,我会喝醉都是被童长笙气的,气极攻心!”
乔慕谌低笑:“童长笙怎么气你了?”
朱丹茉斜瞟他一眼,半是清醒半是醉地说:“他把我当成玩具,想拿我讨你欢心呗。”
话说出来的刹那,车内空气凝结。
乔慕谌垂眼看她,双眸晦暗,声音低沉中透着沙哑:“你怎么知道是讨我欢心?”
“因为只有你一直在看我。”
乔慕谌愣了一下,很快笑了:“你可真有意思。”
“很有意思吗?我一点都不开心。”朱丹茉憋着气说。
乔慕谌跷起腿,探究的目光一点一点扫在她身上,她离他远远的,看似坐姿随意,其实每个关节都透着防备,她的手握成拳,指节发白。
他说:“你很直白,女孩子太直白了可不好。”
“如果是让别人不开心的不好,我无所谓。”朱丹茉无赖地说。
车子很快开到了朱丹茉住的小区门口,朱丹茉本来手拉上扶手,准备开门下车。没想到平时对小区车辆严防死守的门卫,一看到乔慕谌的豪车,远远地就抬起了道闸杆放行。
朱丹茉气得半死,她的车子进小区每次都被拦,门卫不许她从大门进,一定要她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怎么到了乔慕谌这里就没这规矩了?
车子驶到公寓楼下,朱丹茉跳下车,热情地和他挥手道别:“再见!”
乔慕谌摇下车窗;“明天见。”
朱丹茉转身飞快进了自家楼道。
乔慕谌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眼里晦色浓重复杂。直到朱丹茉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示意司机离开。
朱丹茉果然是被童长笙灌醉了,第二天醒来时,她的头还是有些痛。这个童长笙算什么制片人,就是个掮客,拉皮条的,从此把他拉进黑名单,再也不想和这种人有交集。
结果刚醒来没多久,她就接到童长笙的电话。
“朱小姐,你胆子可真大,敢放乔总鸽子!”童长笙听着像是在责骂朱丹茉,语气却透着股轻浮暧昧。
朱丹茉莫明其妙:“我什么时候放乔慕谌鸽子了?”
“你昨天和乔总约好,今天来公司谈事你忘了。我打了你一上午的电话你都没接!”
“不好意思,我昨天喝醉了把这事给忘了。那我现在就过去!”朱丹茉有些着急,她确实把和乔慕谌见面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天乔这么大的公司,这个错过了,怕是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只能想办法尽力弥补。
童长笙听到这话,声音立刻一沉,语气严苛:“你以为天乔是什么,是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最简单的准时都做不到,就你做事这态度,你能做成什么,让公司怎么和你合作!”
童长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朱丹茉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就对童长笙很有成见,此时更是爆竹脾气一点就炸:“童总,我为什么会忘不都怪你吗,谁叫你一杯接一杯地给我倒酒,成心想把我灌醉。”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童长笙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我把你灌醉,会不会喝酒你心里不知道?自己喝得那么凶还怪到别人头上!你要是不想喝酒,没人会逼你!”
“反正我现在失约了,想怎么样,你看着办吧!”朱丹茉做好了没法与天乔合作的心理准备,破罐子破摔地说。
意外地,童长笙没有再东拉西扯,直接了道地说:“明天上午9点,这次你不能再迟到。”
第二天,朱丹茉八点就出发去天乔影业的大楼,在他们大楼下等着。
天乔影业虽然只是天乔集团底下的一个子公司,但他有自己独立的商业大楼。整栋大楼最气派的招牌就是天乔影业。隔老远就能看到那气宇轩昂的四个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九点过后,朱丹茉跟着董长笙,穿过长而曲折的走廊,来到乔慕谌的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