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胡老师的确认识一位。
但前提是希望肖与蔚能够先完成明后天的考试。
考试就在本校进行,胡老师格外关心着她的情况。
可她依然是那副表情,好像没有经历过什么的模样。
不过在最后一场考试前,胡老师还是没忍住去问了她:“肖与蔚,你真的可以吗?”
肖与蔚露出那副招牌笑容道:“没事,胡老师。”
过程的取证是艰难的,所以等到胡老师在结束高考将律师介绍给肖与蔚后也没能将这件事有所推进。
但该有的了解或是当天的情形都已大致了解清楚:肖父出狱后本性难移,第一天就去了赌场输了二十万。本就是家财散尽地他只好费尽心思去找了肖母,第一次吃了闭门羹被肖母拦了回去,但也留了个余地,肖母说有什么事得等着肖与蔚考完试之后再说。
肖父本想等的,可是债主不等人。
肖父只好在考试前再次找上门,威逼利诱殴打各种方法用尽,肖母无奈为了自保拿出了刀。
肖母说:“那一刻突然释怀了,手里拿着刀停不下来,是只想看着眼前的人死去再也站不起来。那个世界突然安静了,突然美好了。”
律师听完陈词,心里有些无味杂陈。
胡老师自是热心关注着这件事,所以等到律师收集完信息之后他第一个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会被判正当防卫吗?”
律师没有马上回话,他心里也在盘着:“等鉴定,但我会尽力。”
没把话说死,但也留了余地。
而肖与蔚这边,胡老师是尽可能地安慰着她。
包括筛选学校去看守所看望肖母都是他陪着。
放榜前一天,肖与蔚去了看守所。
肖母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很多,两人坐好她先说:“最近如何,蔚蔚。”
“妈,明天放榜,我想我去不了清华或是北大了。”
肖与蔚从来不说自己没把握的事。
但她也挨着放榜前一天才把这事说出来,哪怕是上次来探望她都忍住了。
肖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可纵然她一直都是那副我没事的样子。
“蔚蔚,妈对不起你。”
肖与蔚一笑:“妈,没什么可对不起的。路都是自己在走,无论哪条路都是注定,而每条路我都相信我能够走好。”
“只是。。。”
肖与蔚低头,又说:“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万一你出来发现我的毕业院校是其他学校那我可就丢脸了。”
肖与蔚说得很坦然,但肖母知道她在伪装。
几乎每次的考试都在年纪前几,清华或是北大,那是肖与蔚从初中就立下的目标。
而这个目标在实现之前却被摧毁了,肖母很是自责。
“蔚蔚,要复读吗?”
肖与蔚摇头:“不了吧,虽然去不了清华北大,但我也能去另一所不错的学校。”
“不用担心,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我在外面等你。”
到后来,是肖与蔚安慰着肖母。
看守所外,胡老师等着肖与蔚,他总是这样在外等着。
跟着一块的还有那位律师。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开庭。”律师说。
“恩。”肖与蔚点头。
“你爸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一共被砍了12刀,到最后。。。有些发泄式地攻击。”
“接下来就看你妈妈在庭上的回答了。”
律师的话说得有些委婉,肖与蔚听出了画外音。
“所以如果防卫过当会被判几年呢?”现在肖与蔚只关心这个。
律师深叹一口气:“你放心,你爸爸有家暴案底剩下的我会尽最大努力从轻处罚。”
肖与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但被这强烈的太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你爸的遗体等着火化,你作为他的直系亲属到时候会要求你签字确认。”律师补充道。
肖与蔚无奈笑笑:“到最后收尸都还是我去,真是讽刺。”
邻居知道肖与蔚的处境很是同情,所以在肖母进去之后她总是来问候几句。
而且当时报警,也是肖母托她报的。
她看到过之前肖母扔垃圾被肖父一个耳光扇到在地,垃圾散落得遍地都是。
可肖母还是没说话把垃圾全都收拾好。
作为女人,她很心疼。
事后,她问起过此事但肖母只是说:“如果有一天发什么了什么事,帮我报警就好。”
那是她只是想着两人起了争执报警处理,但没想到唯一一次报警就是那次。
“蔚蔚,平时我和你妈也要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给阿姨说。”
肖与蔚还没将门打开,她听见身后的邻居说完,回头点头示意了一下才开门进屋。
这屋很静。
墙上挂着日历,上面被肖母用红圈圈了出来,今天是肖与蔚的生日。
如果肖母没进去的话,肖与蔚想今天她一定买个大蛋糕,许愿明天放榜时自己能榜上有名。
可现在家里死气沉沉,她就坐在那沙发上久久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