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通道中钻了出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格局和其他楼层有很大的区别。

对比起只有金属的冰冷，却是绿意盈盈。

无土栽种的各种植物悬浮在空中，长长的根茎掉落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盘曲交结，形成错乱虬结的根网。抬头已经看不见金属天花板，绿色的枝叶布满整个顶部，而有些枝叶往下伸长，树根长出绿芽般的嫩叶，开出绚烂的鲜花。

我绕过树根往深处走去，树根深处包裹着一扇金属门。

而扇门似乎感应到我的到来，缓缓地开启，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深处。

我犹豫了几分，还是走了进去。

刚踏进去，在一阵黑色漩涡中，我置身于宇宙中的某一个角落，周围是浩瀚的星群和星云，突然一个星体从眼前一闪而过，在无光的宇宙擦出闪光，绚烂夺目。

因为过于奇妙与梦幻，我忍住不住的驻留，欣赏着这独特的一幕。

直到欣赏结束，继续前往。

神奇的是，每当我走一步，周围全部变换一遍，变得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似乎进入了另一个星系。

直到我走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星系，看着眼前的蓝色的星球。

可是不同的是，蓝色的有些浑浊，在蓝色的周围是一片一片的褐色大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为什么地球会变得这样的时候，不久前看到的那颗飞过的星体，再次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它直接飞快地撞向太阳。巨大的碰撞，使得两个星体直接坍塌，能量四溢，一眨眼的时间，形成巨大的黑洞，吸卷周围的星体，快速膨大、扩张。

直到近在眼前，我还来不及惊呼，就已经被吸卷漩涡中。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一个室内。

周围大大小小的巨大的实验瓶，里面悬浮着各种仿生器官，还有之前看到的蚁人、鼠人以及虫子。看着这些东西，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抱歉，我做出来的实验体给你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一个僵硬的AI 声音，这声音中带着少女的清脆，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只看到一个背对着我的椅子，面前是十几个虚拟屏幕，播放着不同地方的监控。

“零？”我轻声询问。

只见椅子转过眼前，一个机器人坐在上面。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机器人，并没有被移植皮肤外皮，全身都是金属外衣，但有些地方的外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机械关节。

她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说：“我就是零。”

我不曾想到零居然是一个机器人，我还以为她和000一样，是一块虚拟屏幕。

“我知道你的事情，也知道你的来意。”零对着我说，“但对于你的要求，我只能拒绝。”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我问道。

“意识传递。”零说，“每一个进入游戏的玩家的意识会通过意识传递输入到我的意识中。”

“你在监视我们？”我说出真相，这个机器人思维高的恐怖。

零解释：“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们，只是作为数据采集。”

我看着她，冰冷的金属外皮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却像一个人，但也不像，她没有情感，即使有也是冰冷的理性，如果把她比作人类，换句话更像是一种高维生物体。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这样做的目的是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质问。

零思考了一会，“长期以来，我都在不断学习人的思维和意识，目的是更好的理解人类，以此完善游戏系统。”

从她的话语，果然和百事通说的一样，她是一个忠诚于游戏的系统。

可是还有一堆疑问充斥在脑中，我问：“那你学会了吗？”

零摇摇头，如实地回答：“并没有，学习人类的情感比做实验研究难多了。”

“实验研究最后会的出一个已知的答案，人类的情感却不一样，是多变的。”

“在游戏实验中，我看到很多的人的行为情感，我可以模仿他们的喜怒哀乐，但我无法理解这些表达的来源是什么，是心，还是爱。”

“何欣，你能告诉我吗？”她看着我，眼睛里十分的平静，平静得只有金属反射出来的光。

被她这样一问，我有些回答不出来，作为人类的我，与生俱来的情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我也不懂为什么对于它来说这些感情如此难懂。想快乐的时候，就开怀大笑；想哭泣的时候，就放声大哭。

“那你呢？”我反问，“其实你不是一直都有吗？坚守着游戏，不也是一种情感吗？”

“程序，”她说，“这是夏宇先生设定下来的程序。”

“守护游戏，只是程序中的一种，因为需要守护，才创造出了我。”

我抿了抿嘴，原来是这样，原来的诞生是守护。

“既然是程序的守护，那为什么不保护玩家们，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陆陆续续有玩家在死亡。甚至包括我的朋友们，都面临着这种危险。”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在尽力的解决。只是对于我来说也是无能为力。”零说。

“什么意思？”

零说：“其中的原因太多，我也无法解释。只能和你说，我已经在尽力挽回局面。可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在偏离预测的结果，才导致现在的结果。因此在这过程中，会出现一定的牺牲。但你放心，有了这次的数据，今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情。”

“什么叫做一定的牺牲。”

“就像做实验，成功获得结果，中途就会出现牺牲，也正是这些牺牲才会走向完善。”

“所以我们成为了你实验中的小白鼠？”我质问。

她没有回答。

我也不更她掰扯，直接说道：“把笨笨还给我。”

“笨笨？”她说，“很抱歉，按道理来说你已经被淘汰了，是不能继续游戏，不过看你能找到这里，我可以补偿你一个新的游戏系统。”

“我不要，我只要笨笨。”

“如果我告诉你，不可以。”零说。

我攥紧右拳头，然后猛地往它那冲，“那我只能硬抢了。”现在我已经可以灵活的使用机械臂了。

眼看零躲避，我当然不会让它就此躲过，发动技能。

另一只手抓住它的胳臂，让它结结实实地吃了我这一拳。

当拳头砸在它的刚硬的金属腹部，巨大的冲击力在金属外皮被撞裂成一条缝。

裂隙随着我的拳头越发使劲，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