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红儿就像所有朝阳的粉丝，在得知朝阳的意外身亡后，经历了崩溃——重建的心理过程，最终她们都选择带着爱活下去。

“所以我说，迷恋一个人的时候都要死要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之类的，可是人真死了……活着的人不都得活着嘛。”关红儿离开后，白客舟熟门熟路地坐在江流的对面，趴在桌子上。

江流正在拿着一本语文书练普通话，她现代语言能力进步飞速：“所以，你希望她们都陪着朝阳而去？”

“这当然没有了！姐姐您可被千万别冤枉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白客舟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山盟海誓，天长地久，都是虚假的，要是有男人给您这么说，您也千万别相信，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江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盯得白客舟浑身发毛。

“怎、怎么了吗？”

江流好整以暇问道：“男人这么说不可信，那女人呢？”

白客舟一下子被问住了：“女生说的话……其实要比男生可信，真的。毕竟根据心理学研究，女性普遍道德感高于男性。”

江流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噢。”

白客舟打小最厉害就是一张嘴，可以说，这是在任何人面前也不会输的一张嘴。

当然要不是他这么能说会道，十岁那年巨大的落差导致众人的冷嘲热讽早就把他打趴在地了。

以往都是白客舟把别人说得哑口无言，很少有他说不出话的时候。

这真是一次神奇的体验。

“我说……您就打算一直在这里当老师吗？”白客舟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闪烁。

“是啊。”江流继续看着语文课本，头也没抬，“不可以吗？”

“可以啊，其实人活着……呃，妖活着，也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无所事事的人拿我们永宁的方言就是叫做‘街溜子’，教师这个职业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首先做老师要有师德师风，要给学生做榜样……当然就不能随便打打杀杀，也不能传播封建迷信……您知道什么是封建迷信吗？”白客舟尴尬地解释起来，他指指江流，又指指自己，“您，还有我，我们两个都是典型封建迷信的存在。”

江流这才抬起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像今天一样，把一切异象都解释为科学现象？”

“是这么个意思。”

江流微微眯眼，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像是看透了白客舟：“你好像很关心我会怎么活着？”

“是啊，我确实关心你呗，你看你说了你是突然醒来的，不管是借尸还魂还是什么的，我能看到您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但您一直在努力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吗？”白客舟淡淡道，“我知道，这对于妖怪来说很难做到，所以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有这个遵守社会规则的意识，而我也确实想要帮你……”

江流：“可我不需要人帮。”

“出门靠朋友啊，朋友多了也没什么不好，何况我们两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白客舟的厚脸皮就在于即使被人直接拒绝也不会生气，还会紧巴巴凑上去，“您看，您要是想当个好老师，又不想暴露身份，那肯定需要我的帮助啊，对不对？毕竟您一定不想被捉妖盟带去审查吧？”

白客舟这么说，倒确实是真的。

江流想了想，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好吧，准了。”

……呵呵。

您作为妖怪之前到底是有多位高权重才这种习惯性用词啊？

白客舟不打算和她计较，他郑重伸出手：“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姐姐老师？江老师？……江流。”

“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