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门声持续了一阵之后，脚步声离去，再次响起的时候，门口还有些争执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了，格雷格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遮住自己那张魔鬼脸。

可他躺在地上，也没什么遮挡物，最后摆烂一样撑起身子，用那张魔鬼的脸看着门口的来人。

“干什么？”格雷格问。他毫不意外看到已经成年且成熟的布鲁斯韦恩在看到自己时露出错愕表情。

“这家伙带了点阿福做的饼干，吃点吗？别浪费老人家一番心意。”哥哥一把夺过布鲁斯手上的纸袋，扯着嘴角笑了下走过来，放到他的床上，然后顺便把他扯起来。“别躺地上。”

格雷格应了一声老实起来，结果哥哥凑近他闻了闻。

“我不是让你至少洗个澡吗，你这像一个把自己腌在泡菜坛的红萝卜。我晚点再来还发现你没洗澡的话我就帮你洗了。”

“...”格雷格很想反驳，觉得他哥在人身攻击，但这个比喻其实又很好笑，除此外他还是觉得很累，没什么心情和力气反驳哥哥，只是自顾自的躺到了床上。

拿过饼干袋子，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好了，看也看了。”哥哥也没说继续招惹不想说话的他，格雷格只听到哥哥往外走以及和布鲁斯韦恩说话的声音。

“他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没办法。你这种天生没长嘴的，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阿福真的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布鲁斯韦恩确实没长嘴。

格雷格是这么觉得的，因为那天布鲁斯真的就走了，然后反正他们好像就没联系过了，直到后来偶尔在一些聚会和酒会上见到。

不过那个时候格雷格早就跟芬格尔和好了。

那天办了休学的芬格尔来找格雷格，想知道更详细的任务细节。格雷格本来不想见芬格尔的，因为他不知道要跟芬格尔怎么说，又说什么，但他最后还是告诉了芬格尔自己看到的东西，以及道歉。

他说，对不起，我没有救她，我应该自己去的，我应该...

芬格尔没等格雷格说完，就对那张魔鬼脸挥出了拳头。“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校长干的一个错误决定，你只是在执行，而且每个人都只在做自己的工作。更何况...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她想照顾我就私下换了队伍，她拦在我前面的。她让我跑。”

格雷格注意到芬格尔的样子很糟糕，头发乱糟糟的像泡面一样，胡子拉碴，身上随便套了件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甚至像个流浪汉。

芬格尔灰蓝色的眼睛充血赤红，但他并没有怪格雷格，他认为造成错误的是他自己，所以他很崩溃。

格雷格不知所措，直到芬格尔离开，他才叫出了路西法，他选择要更多魔法侧的力量，要可以随时赶到朋友身边去的力量，路西法答应了他，交换条件是如果有一些需要办的事，都得他去，自己要在人间度假。

哥哥知道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给路西法找了人办身份信息，然后买下了洛杉矶西好莱坞日落大道的日落塔酒店给格雷格，之后一楼就成了名为光之吧的俱乐部，而路西法，则住在那座酒店的顶楼公寓里，成了一个俱乐部老板。

路西法将绑定着格雷格灵魂，并且能储存魔力的银币做了修改，这样一来，以后格雷格只要戴着银币，魔鬼脸就能够被他所控制，神力也都能被控制，不然他随时都可能因为情绪不稳定出现魔鬼脸。

毕竟，格雷格因为受到世界偏爱身体会不断吸收各种元素能量和天然魔力，自己也会生成魔力，所以如果不是他身体和龙一样拥有极强的可塑性，有上千根骨头能改变形状更为强壮的话，他这种体质，根本也活不到成年，即使这样，他也得带着银币，因为神力对凡人，或者说物理形象也是极为庞大的能源，就像不加以控制的光辉，可以灼伤他人一样。

格雷格找到芬格尔的时候，芬格尔在公园的长椅上躺着，旁边还有很多空着的酒瓶。

他拍醒了芬格尔，然后抖出了背后新生的纯白色天使羽翼。

醉醺醺的芬格尔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询问“你死了吗？”他紧跟着连酒也被吓醒了，打了个激灵就猛地坐了起来骂了句德语的脏话“你他妈这就想不开去死了？不对，你死了怎么就长翅膀了！？”

“我说是我的错，因为据说我的灵魂受到过光辉使者的照拂，也就是堕落之前的魔鬼。所以我可以有魔鬼脸，因为魔法侧的力量不太可控，可以说非常唯心，所以我之前并没有用过这些。”

格雷格急急忙忙的摸出一枚正面刻着受难耶稣，背面刻着替罪羊头和恶魔名字的银币递到芬格尔面前，

“这是我的灵魂，也是我的力量，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死过，或者说一直死着，这个银币维持着我的生命，我身体自然产生的魔力，还有外界的各种元素魔力，都被储存在这里面。

这只是，呃这个翅膀，是我找路西法要来的，一点小手脚，只用于紧急联络，这里面存了十几年的能量，足够幻化出翅膀，但这不是我真的天使翅膀，我真的天使翅膀，可能要在我真的成为天使的才出现。

当然我也有龙的翅膀，但是那个会弄坏衣服，天使翅膀是另一种能量体，就不会弄坏衣服，而且只要你祈祷，我就可以出现在你身边。”

格雷格对他唯一的朋友展示着自己最大的秘密，自己的银币，他看着对方郑重的许下诺言。

“从今以后，只要你祈祷，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会为了你而出现。”

“你，你还是个天使？你不应该是牛逼哄哄的S级特殊遗传基因的混血种吗？你哥哥怎么让你这么晚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你还是个天使？你是胎生的还是卵生的？你真的跟你哥哥是亲兄弟？

靠我觉得我接触到了豪门秘辛，明天钢铁侠就要拿掌心炮对着我说如果我说出去他就要杀我全家，但是我现在想想我全家也就我一个倒是没什么牵挂，毕竟女朋友也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