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兽。”

说着，牧永真挥出一道剑气，崔涣雪出声阻止已经晚了，眼见着凌厉地剑气朝暗处劈去，却未听到预想的痛呼。

草丛继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牧永真想要继续攻击，崔涣雪想要不要按住他：“别，不是妖兽。”

牧永真顿住，一向带着些冷意的俊秀白皙的脸上浮现几抹疑色。

话音落草丛里的人随之接上：“我们不是妖兽，是人！”

伏离拧着一脸不服的小白狼狈地从层层叠叠地枝叶中探出身子，身上、头发还挂着几片树叶，衣衫早已在一路惊险中变得有些褴褛，勉强能看出原本是件青色的长袍，只是如今上面布满着黑灰色的脏污。

至于小白，原本顺滑透亮的白毛已经完全别黑，甚至有几处还打着结，根本看不出它是只软绒的小白团子，变成黑煤球了。

崔涣雪被他俩的型状惊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怎会在这？”

伏离扫了眼她还搭在牧永真握剑的手腕上的手，猛然剧烈咳了几声，崔涣雪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忙上前也不顾他身上的狼藉为他顺着气。

牧永真感受着腕上的余温，缓缓收回了佩剑。

好不容易收了声，伏离虚弱道：“我见你一直未归，便偷偷跟着来寻人的宗门弟子进了山。”

崔涣雪皱眉，满脸不赞同他就如此莽撞的踏入陷阱。

伏离安抚了几句，加上小白一只在旁嗷嗷叫卖萌，崔涣雪转眼便被哄得眉眼舒展开来。

看着两人一兽如此旁若无人的互动，沈熠抱着熊，有些感慨：“孤身一人也能深入到此地，该说他命大还是本事高呢？”

“诶师兄，你说他俩什么关系这么……”

还没等沈熠八卦完，牧永真听也不听，漠不关心地经过他去前面探路。

崔涣雪拿出帕子给伏离简单擦了下脸和手，刚擦完小白便抬起脸表示自己也要。

看着它满身打结的毛毛，崔涣雪还是象征性地给它擦了两下，实际上越擦越黑，但小白很满意，还抬起爪子要抱抱。

伏离把它抱进怀里：“它太脏了，我来吧。”

显然小白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挣扎了两下，伏离也随即松手让它跳到地面。

“哦，你更想自己走啊。”

小白：……

“好了，走吧。”崔涣雪打断他们即将升级的矛盾，前面探路的牧永真也回来了。

伏离：“去哪？”

“他们要去修补深处的结界，还是跟着他们走比较安全。”

“哦。”伏离懒懒地应了声，与崔涣雪并肩跟在牧永真后面继续前进。

在这深山里呆久了，对于时间的感触也弱了很多，前面的牧永真停下脚步，崔涣雪知道他们到了。

此时，周围的魔气更加浓郁，要是周身不支起隔绝的结界，怕是连路都看不清。

牧永真没让崔涣雪他们靠近，他们附近布了个防护阵，让他们不要踏出半步后，便和沈熠离开了。

告别了二人，回过头，便瞧见伏离已经寻了个地儿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低垂着脑袋，只能看见苍白的下颌和随意搭在腿上的时间。

崔涣雪看清这幕后，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伏离...”她的声音有些抖。

“嗯？”伏离懒懒地抬头，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以为我死了？”

崔涣雪垂眸，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