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存:“还没确定。”又问,“你想好怎么选了吗?”
徐堰:“大概确定了,应该是商科方向。”因为徐煜读的商科。
叶书存:“你喜欢金融经济?”
徐堰摇头,小声说:“不喜欢。”他喜欢数学、物理一类自然科学,他总觉得人文社科过于空泛,如果让他来选,会更倾向于读理工科。
叶书存:“那为什么选商科?”
徐堰:“我爸妈喜欢。”只要他们喜欢就够了,他自己喜不喜欢其实不重要。
床面塌陷下去一片,与他温度相当的一具身体贴了上来,是叶书存坐到床边,从背后抱住了他。
徐堰有点意外,但很快理解过来,对方是想安慰他。
徐堰语气尽量轻松:“没事的,我习惯了。再说商科也没什么不好的,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
叶书存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徐堰也不再开口,连空气都安静。
徐堰呼出一口气来,他感觉胸口有些发烫,有什么类似火焰的物质燃烧起来,带着温暖、坚定又不容置疑的力量。从小到大,有许多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第一次有人照顾他的情绪——在那个家里面,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于情感上的漠视,徐淮盛漠视着赵惠元,赵惠元则同样漠视着他。
晚上,徐堰穿着与上回同样的睡衣,和叶书存睡到一张床上。
这次他没有感冒,也不头昏,能清楚地感受到旁边另一个人的体温。
这种感觉很奇妙。
徐堰睡前手脚总是发凉,原本是叶书存捂着他的手,后来索性直接钻到对方的被子里取暖,叶书存也不抗拒他的靠近。
两人身体相贴,徐堰心中一片安宁,只是似乎离得过于近了,湿热的呼吸直往他脖子里钻,像是有小羽毛刷过,他怕痒似的后缩,许是动作有些大了,耳廓被柔软的唇舌擦过。
徐堰脑袋先是一懵,体温开始不受控制的上升,好不容易找到的那点睡意消失无踪,他感觉身体有些奇怪,没忍住抓住了叶书存的胳膊。
叶书存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望着他。
徐堰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现在已经不是手脚冰凉的问题了,他往后退了退,想从叶书存的被子里出去,却被对方搂住了后腰。
叶书存问他:“怎么了?”
两人胸口仍贴在一处,徐堰后退的那点效用微乎其微,他感觉浑身滚烫,脑袋也乱得厉害,一时间没有旁的依仗,只好把头埋进叶书存肩膀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点奇怪。”
叶书存却更加抱紧了他,这个距离,对方的呼吸几乎贴着耳朵和脖颈,徐堰只觉浑身麻痒,像是有虫子爬过。
他觉得很不对劲,挣脱开对方的怀抱,翻了个身,背对叶书存。
对方却将身体贴上他后背,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也低哑下去:“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他们牵过许多次手,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要将他融化。
徐堰没有吭声,他隐约知道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略)
徐堰瘫倒在床上,四肢百骸没有一点力气,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书存问他:“舒服吗?”
徐堰别过脸,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叶书存又说:“下次难受的话,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徐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没有人教他朋友之间会不会做这些,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也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发生——太过于亲密,太过于露骨,也太过于难堪。
叶书存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珠,他打开对方的手,强自镇定地背过身去:“睡觉。”
那天晚上之后,徐堰有些不敢面对叶书存,他会有意避开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每次课间都会躲着对方,放学也不愿意再同他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部分见wb或 fw球球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