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堰嗯了声,又问:“他没事吧?”
彭嵘:“姜浩最近心情不好,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就行,你不用搭理他。”
打架风波至此算是平息,好在如今已是放学时间,没闹出太大动静引来老师,围观的同学渐渐散了开来。
叶书存额头只是轻微擦伤,拒绝了去医务室的提议,二人一道回了家。
进到卧室,关上门,徐堰才问:“你们为什么打架?”
叶书存也说不出来具体缘由,他在体育馆门口等徐堰训练结束,遇到这个名叫姜浩的男生,他们先前只见过两面,甚至没有聊过天,连熟悉都谈不上,可对方今天不知怎么对他充满敌意,阴阳怪气讽刺了他几句,就要上来干架。
叶书存和此人打交道不多,两回见面下来,却隐约感觉这个姜浩对徐堰的态度不一般,甚至有些暧昧,但他不想帮对方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说:“可能怕我害你。”
徐堰奇怪道:“怎么会?”
叶书存:“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我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和你几个朋友也不算熟悉。”
徐堰一边拿出冰袋敷他额头,一边问:“那你会害我吗?”
叶书存握住了他的手:“会。”他接过徐堰手里的冰敷袋,眼睫颤了颤,“我希望你能幸福,你的人生本该一切顺遂,但我和我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是违背世俗伦理的,你会为此受到很多本不必要的责难。”
徐堰:“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叶书存:“你现在可能不在乎,但时间久了,未必不会动摇,我不希望你因此为难。”
徐堰皱了眉头:“可你不也一样?我会受到的责难,你同样也会面对。”
叶书存怔了下:“不一样,我喜欢你,所以想拥有你,但喜欢本身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拥有。”他停顿了下,“我想拥有你,也希望你能幸福,但二选一的抉择面前,我还是选择告诉你这一切,选择自私的拥有你。”
徐堰说不出话来。
他也曾迟疑过,试图逃避这种感情,可是他既做不到放弃,又找不到出路,只能暂且过一天算一天,可能到头来最先放手的反而是他自己。
叶书存见他神情有些沉重,转移话题道:“刚才那个叫姜浩的,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徐堰不假思索:“就是朋友。”
叶书存:“重要吗?”
徐堰想了想:“比较重要吧。”他和姜浩认识将近两年,合作起来也算默契,一时间难以找到替代人选,况且二人有着利益往来,关系网重叠大半,硬要换个人做事未必能够服众。
见叶书存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又补了句:“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替代,就是麻烦了些。”
叶书存听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堰只觉奇怪:“有什么好高兴的?”
叶书存止住了笑,眼角眉梢却还是透着股愉悦:“没什么,写你的作业去吧。”
姜浩怎么看徐堰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堰怎么看待这份关系,感情和工作在徐堰这边向来泾渭分明,他不喜欢自己插手他的生意,同样也不会与同僚和下属发生情感关系。
接下来的一周,徐堰照常在每周二、四去体育馆找彭嵘学拳击,只是一连几次都没见到姜浩。
徐堰不由多问了句:“他伤得很严重?”叶书存额头上的伤愈合有几天了,当时看姜浩除了胳膊脱臼,也没怎么受伤,居然到今天还没出现。
彭嵘帮他缠手上的绷带,轻描淡写道:“没有,他只是觉得被一个低年级生打成那样,脸上挂不住,不好意思见你。”
徐堰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你不也说了,打架这件事随机性很强,对手和场合都存在不固定性,不至于这样吧。”
彭嵘给他戴上拳套,二人进了内场:“下回你就和他这么说。”
徐堰练了会儿拳击,手机响了起来,是郑临斌打电话过来,说是恩隆中学的人打了他们这边几个人。上回和恩隆的过节还是因为替阿军找回场子,那一场打完,已经消停了一个多学期,不知怎么又闹了起来。
徐堰开了免提,彭嵘也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徐堰:“有说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郑临斌:“好像是因为阿军那个女朋友,他们闹矛盾,女生找了恩隆的一个混混来砸场子,本来情侣之间小打小闹,结果阿军带其他几个兄弟把那个混混打了一顿,不小心伤到恩隆其他学生,事件就升级了。”
徐堰听得眉头直皱,最近他和阿军联系不多,有他的态度在这,姜浩和彭嵘也不大搭理阿军,结果阿军就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郑临斌继续道:“恩隆有个姓顾的中一年级生,打架很凶,这次就是他,一个人把几个高年级生都打进医院了。”
徐堰很是意外,中一年级,算来也就十二三岁,个头应当还没长开,就那么能打。
徐堰:“他叫什么名字?”
郑临斌:“好像叫什么……”他思索片刻,“对了,他叫顾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