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三无养老院什么也没有,不就是黑作坊嘛,怎么,你爸不给你钱了,就随便来忽悠我们?”
路昭阳乜了他一眼,对他口中的不敬很是不悦,不过这番情绪只存留两秒,就克制地藏起来了。
“张婆婆,要进去看一下吗?里面有乒乓球桌。”兀自走向张婆婆,路昭阳扶住她,温和道。
“有心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有很多年没拿过拍子了。”张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路昭阳搀扶下成为了第一个进入“今朝”的老人。
甫一进入,视野豁然开朗,青石铺道,白沙环绕,左右各两座花坛,外围横槽均灌注清水,养了十几条花色各异的金鱼。
以花坛为中心向外延申,便是修剪出形状的灌木,和如同骑士一般伫立的常青树,间或几棵银杏。
而一旁空地便是几张兵乓球桌。
张婆婆瞧见上面的拍子和球,身上活力因子都被激发出来,拄着拐杖迈步疾行。
手在桌子上颠了几下球,找了找手感,皮肤耷拉着,但是眼睛一直在放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来,有谁要打一场的?”张婆婆拿起拍子指向扒门框往里偷瞄的人,扫了一遍,都在互相疑惑。
“张姐会打兵乓?怎么可能。”
“姐,还是回去把你那几只小鸡仔养大吧!”有人叉腰狂笑,发话道。
张婆婆一直单身,直到如今老了,也没个陪伴的活人,家里唯一的活物便是那几十只小鸡仔。
不过她丝毫没后悔过年轻时候的一意孤行,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田园生活。
张婆婆拍子指到路昭阳,“路家小子,来!”
一个球抛向他,路昭阳略显慌忙的接住了,盯着手里的这颗球,某些不好的记忆隐隐跳出,炸的他脑袋疼。
刚好系统十分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对于宿主一直以来的压榨,有了让宿主丢脸的时刻,特别贱兮兮地拱火道:“上啊!宿主,现在可是白天。你不会想要张婆婆下不来台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好好展示兵乓的风采!”
“……”
展示个屁的风采,他一个常年待实验室的人,别说球了,连拍子都没摸过。
就算脑子可以算出兵乓球的轨迹,可是这身体素质半点都没有,不自己绊倒自己算是烧高香了。
“闭嘴。”
【宿主,你也有不会的时候啊,呀哈哈哈!】
路昭阳仿佛看见一个小人在自己眼前一边吐舌头一边扭腰拍屁股。
路昭阳扶额,扯了扯嘴角,“你也说了,不能让张婆婆下不来台。”
【!?】
过了片刻,他拉来尚疑山,自然地将手里的球递给他,笑着对张婆婆道:“我球技不精,怕您觉着打的不过瘾,他来替我。”说完还像送孩子上学的父母,拍了拍尚疑山的背。
尚疑山被他突然的一拍搞得懵懵的,“嗯。”
“孩子,你叫什么?”张婆婆活动身体,热了个身。
“婆婆,尚疑山,叫我小山就行。”
“小山,你球技怎么样?”
“还行,大学拿过奖。”
“那就好。接球孩子——”
一来一回问候完,张婆婆猝不及防地就发球了。
力道犹如千斤,速度堪比箭速,尚疑山接到第一个球,底盘险些不稳。
“还不错嘛。”
两人又一来一回打了好几场,球都划出残影,高潮迭起,和看正式比赛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忘记了与尚疑山对战的是一个老太婆。
张婆婆频频占据上风,这下众人不得不哑然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连扫个地都喊这里痛那里痛的人,此时却敏捷至极,完全不像年过古稀的老太太。
年龄还是上来了,时间过去,张婆婆也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有几个球明显偏离准心。
“好久没体会到酣畅淋漓的感觉了。小山,很棒啊你!”
在他们开始比赛期间,路昭阳就跑到外面几米远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此时送到他们手上。
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氛围到了,张婆婆有些忆往昔,和尚疑山讲起自己年轻时候比赛的故事。
外面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耳朵,除了刚开始嘴了路昭阳的人有些没脸进来,转身离去,其他人干脆踏入了大门。
路昭阳任由他们到处闲逛参观,玩各种设施器具。
不亦乐乎地玩了几个小时,期间还有食堂供应餐饮。
几个老姐妹脸上挂着笑容,这哪里是养老院啊,这是游乐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