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小时,回到养老院,游戏进行的比他们想象中还快,老人们已经玩完一轮,大学生们开始进行活动。
路昭阳到的时候,就被一群兴起的女孩子们推到射箭预备处,于到橘跟上去,接受好朋友眼神旨意,随即朝大伙宣告:“让我们热烈为路院长鼓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愿意扎根乡村,为村民们尽一份力,实属难得,不管过去如何,出生如何,当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村民,你说是不是啊?刘姨。”
刘姨突然被叫名字,还有些拍子没跟上,很快,羞赧爬上脸颊,感觉难为情极了,她如何不明白,这些话,话里话外都在说养老院里的人。
曾经,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过阴暗想法,趁路昭阳胆小懦弱,仗着自己年纪大,在背地里明面上,说他靠有个当官的爹。
经过几个月相处下来,路昭阳所作所为都在努力和他父亲撇清关系。
毕业后,硬要自己闯荡,哪怕赔的底裤都没了,这份失败经历也是值得回味成长。
失业后,在家无所事事,内心迷茫一片,也想反抗做自己,相亲对象是一个都看不上,会是一个都不去的。
手法青涩,不妥当,好歹没酿成什么大错,如今也找到想做的一番事。
路昭阳在一开始就承诺,他想带村子暴富,让大家生活好起来。
而他们,思想早就被阴沟里的蛀虫腐蚀,陷入不堪的泥泞里,有那么一个人来说,我来救你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让他试试看。
他们沉浸埋怨当中,并且乐此不疲。
路昭阳被拉下来,他却顽强地抓住藤蔓,依旧伸出手救他们。
路昭阳还说,他会给村子里失业人员一份工作,他们只看到这一份大饼,却没看到路昭阳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
于到橘喊的是刘姨名字,却是在每一个人心中都不轻不重地敲击一下。
他们自诩自己走过的路比他吃过的米都多,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偏见仍然存在,还不如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娃娃。
这种被比下去的滋味十分不好受,愧疚有之,歉意有之,骄傲有之,让他们开口对一个小辈说我错了,对不起,情何以堪。
只是他们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候,受到长辈不公对待时,也希望自己得到一句:在这个事情上,你比我有想法,比我正确。
一切都在流失,只有影响根深蒂固。他们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一再传承。
“刘姨之前对你吼了一句,你不要放心上,刘姨那是被生活搞怕了,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了,现在给你认个错,接受不接受?”
“刘姨,您别这样说,我是晚辈,哪能消受得起您的道歉,我没放心上过,您平时对我那么好,我都记着呢。”路昭阳道。
有了刘三姐这个代表,说出大家心中话,也算是了结一份杂念。
于到橘回头和刘恋对视,俏皮眨眼,底下的手悄悄牵一起,在对方手心勾了两下,意思是说,你这主意可真行。
要不就说,吃饭谈生意,喝酒吐真言。吃了人家一大桌席,还不得拿人家手软,办点实事。
早些时候,刘恋晚上熬夜看电影,就发现自己窗前总有人影走来走去,她一开始以为是小偷,害怕地不敢睡觉,后来又想,哪有小偷每夜都来,步伐还如此从容。
于是大着胆子掀开窗户一条缝,安慰自己说不定是有同学梦游觅食,转念一想,都是相处很长时间的同学,从来没听过有谁梦游过。
待看清是路院长之后,她就更加好奇了,大半夜的,为什么路院长要跑到教学楼三楼。
该不会……白天微笑闲聊,晚上杀人分尸。
刘恋诡异地有些兴奋,她白天抽时间上去过一趟,门窗都被紧锁,透明玻璃被人在里面糊了一层纸,透过磨砂视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是一些很庞大机器,确定没有血案后,刘恋把吊着的心落到肚子里。
也是哦,这里是养老院,购置一些机器用具是很正常的事情,说不定这些机器很贵重,路院长怕人偷或者毁坏,每晚上去守着也说不定。
路院长还真是亲力亲为,非常负责任,有他在,安全感都大了许多。
所以在餐桌上听见那些人那样说路院长坏话的时候,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有个当官的爹有怎样,他不还是把钱用在你们身上吗,住进养老院一份钱不交。
为什么总是有人用出生来贬低一个人呢,为什么没有大家看到他做的每一件事。
好人不应该被误会冤枉。
可是,坐在这里的人又有谁值得被指责,都是一群讨生活的贫苦百姓罢了。
所以,刘恋就和于到橘商量,一起组织一场运动会,大家齐心协力做一件事是提升信任感,加深亲密度最快的方法。
又或者是说,在她主动提出这个主意,获得大家一致同意时,就表明了他们都需要一样喘口气的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没人理我吗?原来我如此不重要,没事,我不伤心,我一点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