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重型越野车上,白遇川坐在主驾驶座,沈年逸在副驾驶座,傅新云和白新星则并排坐在后座上。
白新星一只手搭在车窗外,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车门,视线在车库里的其他车辆之间徘徊。
另一辆棕绿色的越野车上,是由季煜来开车,林以安坐在副驾,楼亚琳和周佳耀坐后排,汽车启动后,他们稳稳地跟在黑色越野车后面。
上了一个小坡后,便出了傅家的私人车库。
小区里绿植衰败,处处是断臂残肢,被开膛破肚大剌剌躺在路中央的尸体也不少见。
越野车颠簸着,无情碾过那几具尸体,两三只丧尸闻声追来,跟在车屁股后头丧心病狂地嚎叫着追逐这两只肉罐头。
傅新云看了眼白新星,微皱着眉,说:“新星,别把手伸出窗外。”
“好!”白新星眼睛一弯,听话地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再将车窗摇上去,伸手去捉傅新云的手,“外面还挺冷的,哥哥,你冷不冷?我给你捂捂。”
傅新云笑了笑,没有躲开。
两辆越野车在小区内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但也不算慢,不会轻易被丧尸包围。
有几只丧尸从半路冲出来,不是被撞飞,就是擦着车身倒下,它们尖利的指甲划过坚硬的汽车,留下一串让人牙酸的声音。
岚苑小区西门口的遥控道闸杆早已被先驱者击溃,折断在了保安亭旁。
又碾过几只挡路的丧尸后,两辆重型越野车一前一后顺利出了小区大门,提速在马路上狂飙起来,直接甩开小区里那些连走路都不利索的一阶丧尸。
沈年逸一脸平静地看着后视镜里逐渐遥远的小区,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
傅家私人车库。
冰蓝色的超跑车门被人从内部打开,里面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搭上车门,紧接着,私人订制皮鞋踏在了地面上,发出“嗒”的一声,在空旷的车库中回荡。
他整个人在地面站定,那身段样貌,赫然是之前与白新星斗殴落了下风被关进空间里的傅新月。
傅新月双手抖了抖衣摆,飞溅出几粒水珠来,砸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
他眼周黑色的纹路淡了一些,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拿起旁边座位上的东西。
傅新月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套加绒运动服和几包食物。他将食物放在亮光下辨认,“大蒜味的压缩饼干?”
傅新月嗤笑一声,将饼干连带着运动服都抛回了后座,“什么品味!”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傅新月理了理自己的大衣,朝着入口走去,他慢悠悠地拐了个弯,顺着楼道拾级而上。
壁画旁的门被打开,傅新月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傅新月目光扫了一圈,经过客厅中央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他定睛一瞧,看清地上躺着的人后,傅新月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来。
只见李伟涛正平躺在客厅中央,他双眼紧闭,面色惨白,额头上还沾着几粒豆大的汗珠。
地板上是被解开的麻绳,不过,纠缠的铁链还是死死捆着那个恶贯满盈的男人。
那个自丧尸爆发以来,傅新月翻遍了小半个城市,决计要向其复仇的人。
那个终于被他在一家女装店找到,却没能成功将其杀死的人。
那个在空间里时,亲耳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踏足自己的家,而自己却只能怒吼着无计可施的人。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傅新月欣赏着眼前之人的惨状,脸上浮现出由衷的笑容。
李伟涛身下的地板上汇聚着一滩鲜红的血液,他仰面躺在客厅中央,裤子被脱至膝弯处,裆部暗红一片,而他的那条孽根和一把裁衣剪刀,正一起压在他的胸口。
“哈哈哈!”傅新月笑出声来,他看着沈年逸的杰作,半晌后,痛快道:“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傅新月抬脚踩在李伟涛的腹部,李伟涛面无血色,没有半点反应。
对方是否死亡,傅新月已无心求证,他甚至希望李伟涛能醒过来,他可是很期待李伟涛醒来后的精彩表情。
傅新月转过身,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口,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冬日暖阳照耀在傅新月身上,就算浑身的衣物都被河水浸透了,他也依旧觉得暖洋洋的。
沈年逸靠着椅背,目视前方空荡的街道,“所以,我在上面的时候,把他鸡儿剪掉了。”
“嘎——”黑色重型越野车在平坦的马路上冷不丁来了个漂移,留下两道黑色的曲线。
白遇川把住方向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