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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史诗级的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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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教授在同一天收到了两只猫头鹰送来的信,两封……内容都相当出人意料的信。

一封来自那个特殊的小女孩,她说她重复做了很久一个特殊的梦,为了验证,她监视了一个特殊的小男孩;

另一封来自那个更加特殊的小男孩,他说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人监视着,“海格告诉我,最好把这件事告诉您,因为——”

“邓布利多教授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在他的掌管下,霍格沃茨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与古灵阁并列,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最善良、最正直、最仁慈的心……”炉火时明时暗,橘黄色的光辉映照在半巨人胡须丛生的脸上,哈利看到他的眼睛湿了。他的下眼眶与睫毛一起变得湿漉漉的,反射着一点点炉火的闪光。

哈利当时真担心他的眼泪掉下来——炉火恐怕都会被浇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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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要担心,我想,我已经知道给了你那些小困扰的人是谁了,不过,出于特殊的考虑,我不会告诉你那个人的身份。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那个人没有一丁点的恶意,同时,我代替那个人向你表示歉意……”

哈利捏着那张信纸,坐在卧室的床上。他背对着窗户,所以后背被晒得暖洋洋的。

在地址过于详细的录取通知书的威慑下,德思礼夫妇为他换了一间真正意义上的卧室,又在海格创造的那条猪尾巴的威慑下,允许了哈利继续拥有那间曾经的游戏房。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自顾不暇——他们忙着带达力去医院,切除那条活蹦乱跳的猪尾巴——赶在他进入斯梅廷中学之前。哈利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总算能过几天清净、有尊严的生活了。

但是现在,他有点不高兴。

哈利瞪着邓布利多保密那个人身份、保证其没有恶意的几行字母,气愤而潦草地在寄向海格的信纸上写道:“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居然会包庇偷窥狂!……他甚至不肯告诉我偷窥狂的身份,说实话,既然没有恶意,那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在用猫头鹰海德薇向邓布利多教授寄过一封信之后,再写信就显得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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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罗克山也收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回信,而她,相反地,对内容很是满意。

“罗克山,我很高兴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想,告诉他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总是需要勇气的。听你的描述,你就像读书一样‘阅读’了范围为一年的未来?我对你梦中的内容十分感兴趣,开学之后,欢迎你到校长室来,详细的和我讲讲。祝你余下的假期里足够愉快。

“P.S. 口令是‘椰子冰糕’。”

罗克山的暑假过得半是舒心半是痛苦。

舒心,是因为她得到了一张相当漂亮的成绩单——当然,主要是魔咒学和变形术的成绩亮眼。

并且,她的魔法学习截至目前还没有遇见什么瓶颈,在她牺牲了周末的娱乐时间的惨痛代价下——当然,两位教授也历经了相似的痛苦——她成功掌握了魔咒学与变形术O.W.L.范围内,超过一半的内容。

曾经跳级的经历让她忍不住偷偷计划,和邓布利多教授见面时要顺便聊聊这件事……也许,她有机会提前参加、并且通过O.W.L.考试呢?

然而……痛苦,则是因为爸爸不知道通过怎样曲折的购买途径,在放假的第一天就为她送上了一份大礼:人教版初中一年级全科教材!

罗克山曾经以为入读魔法学校意味着自己再也不会接触到普通人的教学内容了,但是显然,爸爸对此有不同的见解。

“你看,虽然进行着魔法领域的学习,但是对于以前的知识,也是不能松懈的。不过幸运的是,小学的知识都很基础,我相信你没有忘记——或者说,忘记了,拾起来也很容易。

“好了,我希望你对你的假期已有规划,并且最好不是完全娱乐的规划。如果你需要,我很愿意充当你的老师哦!”

是的,爸爸在来到英国前,是一所高中的物理老师,在来到英国后,则发展起了家教与家庭主夫相交织的事业。

他早早就买好了贴在墙上的类黑板材质墙纸,罗克山猜想,远离熟悉事业的异国生活已经让他很怀念用中文讲课的时光了。

尽管这削减了暑假的乐趣,但是,罗克山很高兴自己仍然能和大多数人的人生进度条接轨。

说到底,无论是哪一科目,在非应试的前提下,都往往能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

另外……沉浸在自己过去所熟悉的知识中,可以让她暂时忽略自己神秘的梦所带来的猜疑和困扰。

就这样,在印证自己的梦境之余,在一天又一天的初中课程、魔法练习与见缝插针的玩耍中,日子再一次过得飞快。

眨眼间,罗克山已学完了二次函数、欧姆定律;眨眼间,Alex的体型已扩大了一圈;眨眼间,第二个开学日,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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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克山已对开学的流程很熟练了,伤感的情绪也并不太浓——事实上,在从中国搬来英国时,她就已经克服过一次离家的痛苦,因此,来到霍格沃茨后大约一周,她也就适应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开学,她的心境堪称平稳。

秋早就写信,邀请罗克山和她,以及她在拉文克劳的好友——初入学时同船的玛丽埃塔和其他两位女生同坐,罗克山自然是欣然同意。

稍事安顿后,她们自然而然、漫无目的地展开了闲谈。

“算起来,哈利·波特今年是不是也该入学了?”玛丽埃塔忽然开口。

“真没想到自己能和这么一个传奇式的历史人物同校……”秋托着下巴,立刻应和,表情变得缥缈起来,“更别提还比咱们低一年级,这太不真实了!第一次感觉历史是还在流动着的。”

“你说,他当初究竟是怎样让那个人落败的呢?我是说,他还是一个很小的小婴儿!”玛丽埃塔接话道,“我想他一定有很强的魔力了?你们懂的,那种很强的、呃,‘意图’?”

“我想,这是预言的缘故吧?”另一个拉文克劳静静地说,不得不说,她的气质很有灵媒风范,“预言预示着命运,而命运是无可辩驳的、无从反抗的。预言中说他会被一个七月底出生的男孩杀死,所以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不论他找了隆巴顿还是波特。”

秋蹙起眉毛,似乎热爱坐而论道的拉文克劳基因此时被立刻表达:“你的意思是预言决定了一切吗?我不太理解。那我们只需要一直浑浑噩噩,甚至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要动,所有事情就自然而然发展到‘命运’指示它们该去的地方了吗?”

拉文克劳低头微微挑了一下嘴角,浅色的鬈发从耳后落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只眼睛:“不是的,是……用数学术语说,是排列组合吧。

“我们的每一种行动、每一个选择都引导向不同的未来,而预言,就像是用人的脑力——算术占卜、魔力——传统占卜,将这些不同的选择,和它们所引导向的未来细致地进行感知、整合,最终,他们所看到的,就成了命运。未来在命运的指导下,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已经发生的,即使你决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的站立也一定会成为命运的踏脚石之一,成为已经奠定的未来的地基。”

“那么,咱们学校的特里劳尼教授作出的是真正的预言吗?很多人说,她只是个疯疯癫癫的老骗子而已。”罗克山感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紧绷。

“她应该是真正的预言家吧,我猜。据说……关于黑魔王被打败的那个预言就是她作的,就在她面试霍格沃茨教授的桌上、邓布利多校长面前。”拉文克劳抬起眼睛,罗克山注意到她的虹膜是浅灰色的,眼瞳很大而颜色很浅,几乎透明。

听着她平静而柔软的声音,罗克山却渐渐地感到了大脑深处的晕眩。别人好像又开始聊了些什么新话题,但她已经渐渐听不见那些了。

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话太深奥、让自己听不懂了。相反,她听得很明白。

但也正是因为听得明白,她难以抑制地感到一阵空洞。

所以在每个人呱呱坠地的第一刹那、在他们无知无觉地行走在人世间的日日夜夜、在他们或希望或绝望地做出每一个选择的每一秒钟,每个人的命运,其实就都已经注定了吗?

这似乎确实是个很难的数学问题,因为罗克山开始发觉自己的思路打结了。

那么,特里劳尼撞上她、抓住她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她的预言吗?什么将会回来?她曾来过霍格沃茨吗?难道她会带来厄运吗?那她做的梦呢?是否会将未来引导向另一个黑暗的时代?伏地魔的确卷土重来了,但波特不是战胜了奇洛、再次消灭了他吗?——不不不,她梦中的书共有七册,如果一年代表一册,那她带来的厄运是否会持续七年?

第二次巫师战争会到来吗?

……她知道了,也无法有所改变么?

罗克山的心慢慢沉下去,她的思路大概确实转得很快,事实上,可能转得太快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把特里劳尼似是而非的话理解成了厄运,又在转瞬的思索间把厄运联系到了自己和自己的梦身上。

这些逻辑上模模糊糊的地方,她暂时还没有闲心去处理,因为这是她的直觉。

她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但她仍然想做些什么,反驳所谓的命运、反驳那个拉文克劳所说的她想认为是装神弄鬼,但真的、真的很有道理的观点……至少证明自己的“预言”可以改变吧?

因此,勉强用坩埚蛋糕填饱肚子后,即使没有喝书包里带好的饮料,即使蛋糕真的太甜了以至于她的喉咙有些不舒服,即使一个头发卷到无以复加的女生从包里掏出了一套霹雳爆炸牌(引发了一阵振奋的欢呼),罗克山还是站了起来,与她们暂时告别了。

她有另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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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车厢中,哈利·波特已经结束了与巧克力蛙们的搏斗,一个男生路过他们的车厢,东张西望着,圆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焦灼。

罗克山在车厢之间穿行,向每一个隔间内投去审视的一瞥。

似乎是一无所获,男生的表情更加沮丧了。他从鼻腔里推出一声长长的哀叹。

快走过半个火车了,罗克山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正确的包厢。

看到包厢里有人,他又打起精神走过来:“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蟾蜍?我把它又一次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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