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噼里啪啦的雨落和雷暴中醒来，这样的天气在清晨可不常见。

寒气从窗缝渗进来，他裹紧了身上的烫金睡袍，眼下的青黑和眼球中的红血丝无一不证明男人依旧很久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了。

枝条拍打着玻璃窗，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进房间，雨势更加猛烈了，黑压压的天色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布鲁斯走出房间，他要去塞拉菲尔那儿看看，孩子睡觉总是不安分的，突然的降温最容易使人受寒。

最近出现的黑山羊着实让他操心，行踪不明、能力不明、目的不明，并且一看就是个外貌诡异的人，他最近的夜巡中几乎把大半的心思都放在黑山羊上。

他这时才把注意力放在小儿子身上，微妙地生出一些愧疚来。

房门虚掩着，他一走进来就发现男孩已经醒了，直挺挺地坐在床边，趁着床头的小夜灯发出的微光，布鲁斯看到男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早就醒了。”布鲁斯坐在一边。

塞拉菲尔偏头看了他一眼。

“吃早餐吗？饿不饿？”

塞拉菲尔有些迟疑地摇摇头，现在不是还没到早餐时间吗？其实他还真的有些小小地饿了。

布鲁斯盯着男孩深黑色的睫毛，他心里隐隐约约闪过一种猜测，“塞拉菲尔，你每天都这个点儿醒，然后就这样一直坐着？”

男孩这时才肯定地点点头，不然呢——他保持了十几年的生活作息，不管到哪里都不会被打破——这样的已经成为生物钟的一部分。

“或许塞拉菲尔少爷可以去上学，和同龄人结交说不定能变得更开朗。”阿尔弗雷德提议道。

“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