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罩头一回到家，穿着松垮垮短袖的男孩已经等在了门口，就像是家里雇佣的小仆人，很自觉地接过男人手里的塑料袋。

他扫视一圈，房间里和出门前没多大区别，看来还算个听话的，唯一的不同是窗台上的绿植被浇过了水，叶尖的水珠在夕阳余晖中闪闪发光。

冰箱里的热狗不见了，应该是被男孩当作午餐解决了。

依旧是简单的一餐，不过变成了两人份，他对烹饪没什么兴趣——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够了。

二人沉默地吃着晚餐，房间里只有叉子划过餐盘的滋啦声。

“别乱扣，你总弄你的伤口干什么？害怕好得快？”

塞拉菲尔无意识地挠着胳膊和腿上的绷带，男人出声喝止。

“痒——”

男孩抬眸，似乎对男人生硬的语气有些不满，眼尾下垂，嘴巴委屈地撅着。

“坐到沙发上去。”

红罩头一层层剥开男孩腿上和腹部的纱布，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浅棕色的，像蜈蚣一样盘旋在肌肤上。

怎么会？他又扯开男孩手臂上的纱布——如出一辙，伤口已经结疤了。

不对劲，看着那些疤痕，红罩头陷入深思——这样严重的伤疤一般要五天左右才能结疤，这才过了两个晚上。

他把疑惑埋在心里，检查着男孩的身体，翻转对方的左臂，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印在他的手腕上方。

这是什么？纹身？

好像是几个数字？

016

“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向男孩，对方的视线顺着他下移。

“016号！你在想什么？走神可不是好习惯。”

心跳开始剧烈跳动，脑袋像是被敲进一根钉子，面前的景象开始发黑，几个白大衣出现在视线里，灯光照在他们身上——看不清面容。

“嘿！深呼吸——深呼吸，跟着我做。吸气——，呼气——，再吸气，缓缓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