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急急背转身,好将倾夺泪光一掩而拭:...
“你小子,这回,算你命大,日后,须得好好待她!
否则,你若胆敢朝三暮四,沾花惹草,风流浪荡,
你这屋中的桃木剑是如何粉身碎骨,你便也将如何挫骨扬灰!”
话罢,女人扬长而去,甚至未曾挑染指间,可原还四四方方高悬于堂桃木剑柄,早坠成粉末,满室洋洒,二人目瞪口呆之余,倒也颇有劫后余生之幸。
“长华师兄,你,你还好吗?”
“傻瓜,别哭!你师兄我福大命大,自是好的很,放心吧,没事了!”说话间,一股子强烈涌流,直从下方窜向脑际,灼热触感,酥酥麻麻电击全身,长华强强忍下胸中躁动,语气极轻且柔,还带着责备与万分不舍:
“笨蛋,日后,不许你再这样糊涂,
记住,当初大爷捡你回来,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却非随随便便,为了其他人送死!”
“可,可你不是其他人!”
小青鱼睁圆双目,努力控制泪珠,听话地不再让半滴掉落,就唯恐惹他心忧,咬紧的牙关,处处透露坚定,凄惶的神色,仍是后怕不已。
其实,若要细细论来,她做鱼儿已有数万年,从鱼儿化形成人,又有万年之久,可眼下,这种晦暗难明情愫,却仍奇妙地,从未有之。
一时间,仅凭一颗小小鱼头,她的确还找不着多么恰当的言语,进行表述。
只不过,她明白地,她懂得地。
长华对她来说,便是这世界上,最独特的例外。
无论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长华就是长华,长华也只是长华,
他是先河,是准则,是不分情由,也不问对错的唯一存在。
。。。
“师傅还在闭关,长华又受了伤,眼下,道观一切,就只能交由你照看了!“若明长叹道。
”不行,师姐,你不能走!“小青鱼焦急不已:
“师姐,您是没亲眼瞧见,那位姑娘的法术究竟多么邪门,长华师兄在她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即算您去了,只怕,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多说无益,只要墨九还在她手中一日,即算是刀山火海,我若明,也须得去闯上一闯!”
“师姐!”小青鱼仓皇跺了两脚,她这一声叫得实在又脆又焦,眸眸泪光更是不住扑闪扑闪,任谁瞧来,都不免情愫动容,若明亦很是宽慰,拍了拍她肩膀,千言万语终凝成“保重”二字,随即,便腾云驾雾,飘飘远去。
徒留下失魂落魄小青鱼,如霜打的茄子,孤伶伶回了房。
不料,先前还昏昏沉沉,一蹶不振的长华,此刻,竟一屁股弹起,又不知何时偷偷换上了干净长衫,斜拉拉挂着一抹布包,俨然一番欲出远门模样。
“小青鱼,快跟我走!”
“你,,,你这是?”
“没时间解释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求师傅出山!
那老妖婆一声不吭带走师兄,显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师姐这么单枪匹马闯去,必凶多吉少!
更何况,那老妖婆欺辱本大爷的账,还没找她算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