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裘很快接听，语气和白天一样温和：“你有决定了？”

白杳杳一哽，怒气上涌：“那颗石头是什么？”

胡伯裘：“是你三太爷留给你的传承。”

白杳杳冷笑：“说明白点。”

胡伯裘没继续说，反而问：“你身体有什么变化？很饿？情绪不好？还是眼睛？”

没等她回答，自己先说了，“眼睛的概率比较大。眼睛怎样了？”

白杳杳：“变形了，持续了得有半分钟。”

“竖瞳还是横瞳？”

“竖瞳。”

电话那边的胡伯裘低声笑，心情很不错，“正常，现在持续时间短，慢慢就能变长，然后持续一整天。”

“一整天？”白杳杳忍不住声音大了几度，怕别人听见，赶紧压下去，“那我岂不是没法出门见人了？”

胡伯裘：“暂时遮一遮吧，等你能控制它了，就没问题了。”

白杳杳语气很不好，“怎么遮？我总不能在室内也戴墨镜，去工作也戴墨镜，一会儿走红毯也戴墨镜吧？”

胡伯裘：“一会儿走红毯不用。常规来说，你眼睛变形应该在几天以后出现。我猜你刚才有比较大的情绪波动，受了刺激，提前激出来了。”

白杳杳：“……”所以怪我咯？

胡伯裘：“只要你今晚保持平和，情绪稳定，就不会再出现。未来几天大雪，又快过年了，我建议你休个假，先度过这个阶段。”

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当她春节不用工作的吗？

虽然她现在确实没有工作，但不意味着之后还是没工作呀。

被影响到正常生活，白杳杳更不爽了，“你所谓的不做人，就是我会有这种变化？我到底会变成什么？”

胡伯裘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其实我说不做人，这种说法不对。更合适的说法是，你开启了二次进化。也有一种观点是‘异变者’，但我不是很赞同，我更倾向于称之为‘进化’。利用动物的特性，通过进化的方式，让人类拥有超凡能力。”

白杳杳觉得这个话有点玄妙，接近电诈式言论，她理解不了。

但异变者这个词，她好像看到过。

在哪看到过来着？

今天知识和信息摄入量过剩，她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了。

想了半天，白杳杳才似乎抓住点重点。

“所以，我还是人？”

“当然，为什么不是？你看仙侠剧或者漫威，你觉得他们是人吗？”

白杳杳没说话，虽然仙侠剧和漫威都还算是人，但总觉得不是一回事。

“如果是人，那怎么神话传说里的神和人不能谈恋爱呢？嫦娥和后裔、牛郎和织女的。仙人殊途，分明已经不是同类了吧。”

胡伯裘语气仍然温和：“确实有反对者认为异变者已经不是人了，甚至希望能区分普通人和异变者。所以我说不做人，没骗你。”

白杳杳被他绕晕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人一会儿又不是的。

她不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说回到遗嘱的问题：“我现在是被动接受了三太爷的遗嘱吧。”

被动，真特么烦。

“是。”胡伯裘解释，“是我做法不甚妥当。只是今天下雪，时间刚刚好。再等一个雪天，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跟下雪有什么关系？”

“三太爷觉得下雪和传承很配，因此特意强调，希望你能在下雪天接受传承。”

白杳杳：“……”

这个三太爷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啊喂！

胡伯裘似乎能看到白杳杳无语的模样，语气里带了点忍俊不禁，他轻咳一声，话归正题：“至于遗嘱涉及到的资产，咱们再约个时间签一下？”

都到这份上了，白杳杳都付出不做人的代价了，那该得的好处当然得拿来，“你看着安排吧。”

“哦对了。”挂电话之前，白杳杳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们白家是个大家族，我这一代兄弟姐妹很多，三太爷为什么会选中我？”

毕竟白老师也说，三太爷要是真有什么留下来，大概率是雨露均沾的，不可能只给她一个人。

胡伯裘语气温和，“他说你长得有古典美，令他想起很多回忆。”

白杳杳：啊！

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对着窗户的倒影看了半晌。

古典美？

还真是头一回有人这样评价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