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也一张画画了一周多,画完先给贺时拍照,问他快递过去还是自己送过去,贺时说有人来拿。
那就没机会见面了,姚也苦笑一声,把画收好,坐阳台上晒太阳睡觉,家里始终没人联系他,当他死了一样。
两人发完消息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取画,姚也将画交出去后心里怅然若失,也有点迷茫,虽说找话题聊天的机会很多,可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话题。
他实在觉得无聊,天天家里躺着心里也闷得慌,干脆开车北上去了草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上午走的,下午四点多就到了,阳光不错,他到地方先拍照发了朋友圈。
很快收到宋文的消息,“你在哪儿?”
姚也问:这不草原吗,怎么了?
宋文:坝上啊?
姚也:比那靠里多了,怎么,你来?
宋文:不是,我们在。
他说完给姚也发了个定位,姚也打开一看就在自己西北一点儿,车程半个多小时吧。
他正研究着路线,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一张图,上面拍着一群扛着各种摄像机、摄影机的人,其中一个短发背影,姚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等我。”
姚也只发了两个字,立马上车往那边赶。
这是月老把线牵到他手里了,他不拉一把不合适。
姚也从没见过贺时工作的模样,照片或视频资料里都没有,这是第一次,他到地方先没下车,熄了火坐在车上肆无忌惮看。
有人注意到他看了两眼,见没人下来就没管,估计将他当好奇的游客,只有宋文,一看这车牌,再看看车的价位,缩着脖子就过来了。
他也不和姚也客气,直接上了副驾,哆嗦了好几下,忍不住呲牙,“下面越待越冷,我说你可别下去,就在车上待着吧。”
姚也扫了眼前面的几辆车,好奇问:“你怎么不在你自己车上待着?”
“多费油啊!能跟你这种少爷一样?”
可我现在也熄了火儿待着呢啊,姚也心里嘀咕,但是看他好一会儿暖不过来,还是重新打火开了暖风。
宋文又是一个哆嗦,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行,年轻人就是会办事儿。”
他比姚也块大,字面意思,长得高也壮,姚也副驾没怎么坐过人,宋文冷不丁上来野熊一样。
野熊这会儿都冻得直哆嗦,开了暖风还半天缓不过来,下面的人也不知道冻了多久了,得冷成什么样。
姚也把自己手贴在出风口,吹的微微发烫,然后赶紧下车缩进口袋跑过去,宋文在车上啧啧,心想年轻人就是抗冻,还主动下去。
姚也一点儿没耽误,下车跑着过去,到贺时面前时正好赶上他们一轮拍完休息,各自拿着设备看图。
他窜到贺时面前,双手捂上他的脖子,抬眼笑嘻嘻看着对方,眼睛里又回到当初盛着碎光的样子。
贺时没被他吓到,诧异了一下看着他笑了,“闪现来的?”
他们到这儿才两个多小时,笑不出来姚也怎么能来这么快。
姚也一听他这是误会了,咯咯直笑,“巧了不是,我在这儿逛了一圈才知道你们在。”
那确实是巧,贺时点点头,躲着他的身子去看相机里的图,有人见他们这阵仗过来吃瓜。
“这是怎么回事儿?哪来的小流氓对我们贺时下手。”
来的人声音带笑,明显是看他们两个挺亲密过来开玩笑的,姚也躲开贺时的设备笑了,“这是相亲相爱,哪儿能是耍流氓?”
林天纵早就听说贺时认识个小孩儿,今天见到确实不一样,年轻热情,比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看着就开朗的多。
“你就是扬言要和我们贺时结婚的那个?”
“怎么。你们还舍不得把人交给我?”
林天纵就笑,也不说舍不舍得,旁的更不说。
贺时始终没理他们两个,姚也和林天纵聊的还挺起劲,又问:“哥你看我怎么样,站他身边合不合适?”
林天纵摇摇头,“哪有什么合不合适,你情我愿的事,感情最重要。”
姚也装不懂,“那以后他喜欢上我就合适了对吧。”
他说着把自己手收回来,又把贺时手里的设备拿下来交给别人,握着贺时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凉的一哆嗦,刚碰见时就觉得冷了,手到底是比脖子能抗冷。
贺时见他冷想把自己手收回来,姚也按着不让,唬他:“冻坏了,年年好不了,给你截肢。”
贺时又不是几岁的孩子,能被他这两句话唬住,见他这样只觉得有趣,笑着往旁边扫了眼,林天纵立马闻着味就自觉滚远了,还不忘把别人叫走。
其他人都扎到另一边研究图,等着一会儿夕阳再拍一套收工,姚也和贺时在这边暖手暖身子。
这已经是姚也能做的最大尺度了,他怕自己抱上去贺时又用那种烦躁眼神看自己。
过了一会儿脖子都凉了,姚也已经下来半天,身上热气散了个干净,他就把贺时手收进自己口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