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惊，喏喏应下。他收拾了桌面，悄无声息地退出卧房。

贺兰檀的眼睛瞥向看话本的妖怪：“奇怪，你听见这话，竟然没有反驳放电。”

小电视挥挥小翅膀：“亲，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它才五个月大小，无法脱离母体，按照星际法的有关规定，它不是人，没有人权。”

系统毕竟是系统，即便是为了与宿主交流，装载了人性化模块。

贺兰檀拿着茶盏碰碰它：“你们妖怪不崇尚万物有灵生死轮回，有趣。”

小电视查了下这个世界的背景，放心道：“虽然66我很不想打击宿主，但是你们这个世界身死即魂灭，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哦，而且我们遵循科学。”

身死即魂灭？

那他和孔鸿雪又是怎么能重活的？贺兰檀不期然想起了夜里孔鸿雪疑惑的神情。

莫非与这妖怪有干系。

他盯着小电视神色莫名，让人捉摸不透，沉声问：“科学是何物？”

小电视：“……”

解释不清，好像要把宿主的三观打碎重塑才行……要是能打碎早就打碎了！

它默了一会儿，举起翅膀做张牙舞爪状：“如果宿主配合完成改造计划，66我就……”

贺兰檀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等它说完，起身离开。

小电视的翅膀指着他哆嗦，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

“太子殿下到——”

经过长久的情事，虽说得到了几个时辰的休息，但孔鸿雪依旧感到身体不爽利。马车摇晃不稳，他扶着太监的手臂下马车时，脸色青白，虚弱地踉跄两步。

已经等候在漪澜宫的孔兆和见状，连忙大步迎来搀住他：“哥哥，你的脸色好差。”

孔鸿雪抓着他站稳后，低声问：“父皇如何？”

“已经召了太医，”孔兆和担忧看向漪澜宫，“听侍奉的太监说，父皇今早突然呕吐不止，身上起了好多的皮疹，哥哥，我有点怕。”

他拍拍弟弟的手臂安抚几句，上前踏进了外殿，见到了候在一起探讨病情的太医们。

孔鸿雪脚步声加重了些，几位太医听见了转身向他行礼，他问：“如何？父皇可苏醒了？”

“回殿下，”胡子花白的太医上前，恭声道，“圣上此状蹊跷，臣等怀疑是天花，正欲告知殿……”

顿时，殿内响起几道压不住的惊呼，孔鸿雪脸色奇差，黑沉得似乎要滴水，他一步步逼近太医，厉声喝道：“庸医！孤曾听皇祖母提起，父皇年幼时得到一次天花，如今怎么会得第二次？”

孔兆和活动着拳头，紧随兄长道：“再骗我哥哥，本王就把你们统统扔去诏狱里！”

满殿内的太医、宫女太监登时跪了一地，正在孔鸿雪开口令他们起身时，内殿传来一道声音。

“殿下息怒。”

背对着内殿的孔鸿雪浑身一僵，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了。

“贫道已为圣上施针，”那男人越走越近，“三个时辰内必能苏醒。”

好啊，难怪他命人探查孔瑛宜这些时日，连个可疑的人影都没查到，原来是躲在了宫里，躲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孔鸿雪回身看向来人，此人约摸年过三十，一身灰色道袍，梳着道髻，露出了一张普通和善的脸庞。

孔鸿雪将这人记在心里，似笑非笑道：“你是？”

“贫道号清风，落拓观道士，见过太子殿下。”

“既然道长有此把握，来人，”孔鸿雪坐在了长榻上，扬声道，“请道长上坐，我父皇苏醒前，劳烦道长与孤一同待在漪澜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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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贺兰檀正在逗狗。

两条半人高的獒犬围在主人身边闲适地甩着尾巴，几只小的冲着来人汪汪凶叫。

管事前几天才被吓过，不敢上前，在几步之外道：“殿下传信。”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