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接上文)
同云州是“嫁妆”的这事,小电视说的也不准确。
除了两个当事人和它,加哈力等人听见了消息,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乌赤人毕生梦寐以求的同云州摆在了面前,他们却宛如烫手山芋一般不敢动了。
“阴谋!”布尔和一敲掌心,振振有词,“一定是大梁狗皇帝的阴谋,他是在试探咱们大汗!”
加哈力打他的头,骂道:“你胆子挺大啊,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的皇帝是咱们的王后!”
被拽来议事的乃仁台神色不安:“就算是咱们王后,这也太大方了,大方的让人有点害怕。”
管事端着碗从金帐里出来,孔鸿雪对自家主子的情深义重,他是从头至尾看在眼里,听见这话便道:“看来这喜事,不是在乌赤办,也不是在燕京,要在同云州办了。”
三个乌赤人扭头看向他,布尔和小声说:“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想过要和大梁人称兄道弟。”
加哈力点头:“我以为大汗会将王后接到乌赤、养在自己的身边,没想到王后会变成皇帝。”
“储君登基,实乃正统,”管事抬步要走,想到什么又回头,“我听闻初春化冰时,陛下便下令在同云州择址修建行宫……”
三人齐齐吸气:“是婚房!”
“那我们大汗是嫁还是娶啊?咱们是不是该备点什么?”
金帐内。
贺兰檀成为大可汗后,便搬到了金帐起居,小电视也在烦恼有关的问题:“总觉得有些不对,好像是孔鸿雪在求娶宿主哎。”
它说着,为自己勾画出了两人的婚后生活,孔鸿雪胸前戴红绸,骑着高头大马,从燕京一路敲敲打打,抬着花轿来到乌赤迎娶宿主,两人拿不出一个高堂,以他们的如今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敢替代父母,天地拜完再行对拜,送入洞房后……也不会有人敢闹洞房……
它问贺兰檀:“宿主,你不能主动一点吗?”
贺兰檀不耐烦地啧一声,同云州不是嫁妆,因为他与孔鸿雪两人还未想过成亲的事儿:“一个个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电视哼一声,飞出金帐找它的草原小伙伴玩去了。
又是半月过去,贺兰檀将各部的领地分配后,只剩下同云州尚且没有定论,眼馋同云州的乃仁台强行留在王庭,这一天傍晚,斜阳西沉,天际晕起了漂亮晃眼的云霞,乃仁台跟着加哈力,随可汗接到了一个人。
马车未停,那人却是扶住马车站了起来,笑得灿烂喊着:“贺兰檀!”
乃仁台吃惊地看见大汗伸出手将人捞住,两人同乘一骑,慢悠悠行在前面。
为孔鸿雪驾马车的管事说:“那位便是大梁新帝了,注意一点,别失了礼数。”
孔鸿雪此行,主要是想贺兰檀了,其次是要和乌赤商议同云州一事。
久别胜新婚,贺兰檀被孔鸿雪缠了一夜,翌日醒来,站在床边看见挣扎才许久坐起来的天子,嗤笑一声:“没本事还一个劲儿的要,不是自食恶果是什么?”
“因为我想你啊,”孔鸿雪抬手去握他的手,告饶了,“贺兰檀你帮帮我,好丢脸。”
贺兰檀便把他提溜起来,孔鸿雪半闭眼睛靠着他换好了衣服,洗漱之后才恢复了大半的精神,暗想,这段时日忙于朝政,疏忽了锻炼,以后定不能如此了。
两人用完早膳,召各部首领来金帐议事,贺兰檀指了指坐在身旁的孔鸿雪:“这位是大梁新帝。”
孔鸿雪轻轻颔首,不成想坐着的首领们试探地喊他:“见过尊敬的,王后。”
闻言贺兰檀闭上眼,孔鸿雪不解,两人只听见小电视放肆地哈哈大笑。
贺兰檀一敲桌案:“谈正事。”
众人正襟危坐,结果听到这位大梁新帝说出要与乌赤同治同云州,一时之间傻眼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真的存在吗?
他们下意识看向自家可汗的俊美的脸,果真是美色误人,瞧咱大汗一出马,迷得王后放开了同云州。
贺兰檀还未开口,底下的首领们为谁先去同云州已经打起来了,桌案下,孔鸿雪与他十指相扣,轻声说:“这顺序是怎么定的?”
贺兰檀低声回:“打赢了,才能让其他人服气。陛下能够说服朝臣答应此事,费了不少口舌吧?”
“还好,”孔鸿雪笑道,“做储君时畏手畏脚,如今当了天子,他们反倒是不敢有所反驳。何况以战止战最是伤民,以如今的情况,你我双方握手言和才是大势所趋。”
贺兰檀瞄一眼两人已经交握的手,意有所指道:“握手言和?”
孔鸿雪最受不了他轻声玩味的话语,身体越来越靠近贺兰檀:“这次我来乌赤,会多待上几日,上次玩得不尽兴,贺兰檀,你这次可以陪我了吗?”
“陛下先告诉我,同云州建的行宫,用来做什么的?”
“与你私会的偷.情之所。”
他靠了过来,贺兰檀的手臂搭在他的身后,两人对视之间脉脉传情,在贺兰檀想要开口调侃几句时,首领们之间也分出了个高低,赢的那人高声道:“大汗,我赢了……咦?”
孔鸿雪没有理会,他凑了上去,蹭了蹭贺兰檀的鼻尖,吻了一下贺兰檀。
“还、还没赢……金帐太小了,属下们出去再比划比划……”
一行人一窝蜂地逃离金帐,帘子落下时,小电视飞了出来,隐约在缝隙中看到了盎然的春光。
孔鸿雪在乌赤共待了五日,大梁有弟弟肃王和忠心耿耿的元博学,他没有太多的担忧。
贺兰檀忙着处理要事,孔鸿雪搬了个凳坐在帐子外晒太阳,他眯着眼,不知道巴掌大的妖怪就坐在自己的身上。
小电视偷偷摸摸问:“你们会成亲吗?”
“……”孔鸿雪沉吟了下,迟疑说,“六六,如果我没记错,他答应了我的求亲。”
什么?小电视震惊,66我怎么不知道?等等……为什么要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谈这种大事啊!
它谴责地看着孔鸿雪,后者一无所知,悄声说:“这样我就很满足啦,只是每次来乌赤,总会花费很久的时间。”
他在乌赤这几日,换上了乌赤的衣服,穿锦袍,戴玛瑙抹额,夜里脱衣时也方便,他扒着贺兰檀的肩膀,明明白日里说着自己满足了,此时却心血来潮地问:“贺兰檀,我想和你成亲。”
贺兰檀稍稍低头,额间的汗珠落在了天子的锁骨处,他伸手抹开,低低嗯了声,那是疑惑的意思。
孔鸿雪抬起手,捧着爱人的脸颊:“想和你做夫妻,日后我再来乌赤,就说是来找我夫君亲热。”
贺兰檀遮住了他的眼睛,低头亲上去:“哪一天?”
急促的喘息间,孔鸿雪说:“七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