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知道在地下待了多久，反正重回地面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道路两旁的灯光昏暗，绿化带里隐约传来虫叫。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去靠近孤独地停在路边的小绵羊摩托车，坂田银时也把自己那句“摩托车是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抛到了脑后。

肩并肩踩着彼此的影子往回走。

五条悟突然开口：“你见到了吗？另一个五条悟。”

“见到了。”坂田银时点头。

“怎么样？”

坂田银时想了一下，才回答：“挺好的，身边亲友师长都在。只可惜，被骗惨了。”

“谁骗他。”五条悟同样把那个人称为“他”，并不想跟另一个人成为一个整体。

“那个世界吧，好像所有人都被骗惨了。”

“哦。”

坂田银时抬头，同样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想通那个家伙最后说了什么。

“那你呢？也遇到了？”

五条悟想起自己的冷遇，撇嘴道：“那家伙倒是跟你一模一样，让我觉得……”

坂田银时好奇道：“觉得什么？”

“觉得要是换一个环境，你可能……眼里就不会看到我了。”

坂田银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五条悟，眉眼舒展，语气肯定地说：“不会，即便是换一个环境，换一个时空，你肯定还是，一下子就能撞到我眼睛里。”

五条悟愣住，跟坂田银时的眼睛对上，这家伙认真的时候不多，但当他认真起来，眼睛里猩红色好像也连带着沉下来，变得深邃。

心脏在咚咚咚狂跳，手心溢出汗来。

五条悟好不容易想出一句台词：“没撞到你心里吗？”

坂田银时噗嗤一笑，点头笑道：“撞到啦～”

身侧的霓虹灯牌忽地闪了一下，变得更亮了，彩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歌舞伎町的入口了。

五条悟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粉红色的灯牌，暧昧的灯光闪烁在视野里。

心一横，抬手抓着坂田银时的衣领，拽着人就过去了。

“砰”的一声。

房门被关上了。

唇齿相触，磕出一点轻响，属于另一个成年男性的气息扑过来。你来我往的，好像不是在做什么旖旎的事，而是皮贴皮肉贴肉地打架，率先在门板上烙起了煎饼。

过了好半晌，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两人松开嘴，鼻尖贴着鼻尖，好像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没有考虑到。

一时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五条悟又一次先贴了上来，带着坂田银时往里去，仰头倒在了床上。

坂田银时被带着压了下去，有些茫然地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吞咽干涩的嗓子：“可以吗？”

“来。”五条悟又抬手把人拽下来。

坂田银时的动作完全称得上温柔，但按照五条悟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在收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