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靖明欢吼着从明武帝怀里跳了下来,扑向靖元。
靖元心里咯噔一声,忙伸着手将人接到了自己怀里。等稳妥接住,他额上沁出点点汗珠,“离这么远你都敢跳,你不怕我没接住你吗?”
靖元瞥了一眼明武帝,见他也是含着怒气,心中警惕。他试图把靖明欢放在地上,但那小人扒着他脖子不肯下来,在重力的作用下靖元屈膝半跪在地。
“松手。”靖元脸通红,看着像是十分气恼。
靖明欢嘻嘻笑笑,撅嘴在靖元脸上印下口水印,“太子哥哥和爹爹长的好像,都帅,英明神武。”
靖元脸彻底红成了番茄,对着靖明欢的态度软了下来。“亲生父子,自然相像。”
靖明欢松了手,“哥哥今日大字写了吗,要给爹爹检查吗?”
“嗯。”靖元案桌上堆满了近十日所学内容,这些都是要由明武帝考核查验。以往都是三皇弟同他一起来,自从靖明欢进了宫,就成了他一个人来。
明武帝不愿三皇弟接触四妹妹。
但……靖元看着靖明欢直起身,父皇为什么愿意让自己和四妹妹亲近呢?
想起昨日的事情,靖元趁着父皇看自己文章的功夫把靖明欢拽到了一侧,轻声询问,“晚上一起去皇奶奶那里用膳吗?”
靖明欢果断摇头,“不去。”
靖元无奈,只能放走她。如果父皇一辈子宠着她还好,若是哪日腻了,哪怕生母是淑妃,恐怕也不会好过。
殿外狂风大作,隶参压着帽檐回来。
明武帝放在太子课业,转头看他,眼神询问。
隶参摇头,又道,“陛下,查出了点别的。”
明武帝瞧着殿内的两个孩子,挥手让他们出去玩会儿。“何事?”
隶参呈上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半块类似于木头的东西,“这是在公主床头被褥下发现的一截香料,含了轻微的毒素,短时间内不致命。”
“却对明欢公主来说,比致命还可怕。”隶参拿出刘院判开的方子,“刘院判说,这香料和公主所用的药相冲。只要用上一年,身体就会不知不觉对它上瘾,头脑昏沉,整日困乏……少则两年,多则五年,人的精神就会彻底被摧毁,再也醒不过来。”
“还有这种邪门的东西存在?”明武帝惊愕,“刘宏亮昨日不是才给明欢诊过脉吗,他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这香料会让人脉搏强劲,身体看着只会比平常更好。”隶参将刘院判的原话转述,“这是外来的东西,中原此前从未有这种害人的东西,具体如何刘院判还得再研究。”
“把这东西交给刘院判,一定要看好了。”明武帝怒上心头反倒镇定下来。“隶参,你说这毒有没有可能是给慈宁宫那个小东西下的?”
隶参斟酌道,“那位虽然爱惹事了点,但也没得罪什么外人,应该是冲着明欢公主来的?”
“刘院判是在奴才眼底下开的房子,除了奴才和拿药煎药的宫女,无人知晓明欢公主用了什么药,应当是这里出了什么岔子。”隶参想,反正不可能是他和刘院判对外透露,旁的人,带下去一律严查就是。
明武帝允了,但他的方式更为粗暴一些,整个清风宫的宫人都被一批一批的带走问话,凡是可疑的,来路不明的奴才,都被严刑拷打了一番。
淑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趁着此番机会,将宫中所有人都换成了自己人。此时的清风宫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铁桶,密不透风。
直到半月之后的一天晚上,明武帝在清风宫云雨之后,躺在淑妃身边悠悠道来香料之事。
淑妃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也顾不上香肩半露,坐起身,“你怎么不早点同我说?”竟然还有闲心干这档子事儿?
“你究竟有没有把幼安放在心上?”淑妃想跟明武帝闹,但她累极了,质问明武帝的声音都像是在撒娇。
明武帝被淑妃瞪了一眼,忍不住兴奋起来,将人一把拉到了怀里,低头亲上她染着红晕的眼尾,“朕怎么没把幼安放心上?那些有问题的奴才都已经仗杀了。”
“就知道你要跟朕闹,朕才现在跟你说的。”明武帝手不安分起来,“你且放心,朕一定会查出幕后之人,绝不姑息。”
淑妃斜睨明武帝,一巴掌拍开了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她不是九年前单纯的小姑娘了,几句话就被骗的团团转。
淑妃扬言,“别闹了,明日就是明欢的生辰了,这是她回我身边后第一次过生辰,定要好好操办的。”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明武帝不放弃,继续伸出手。
除了满足自己外,他还有一个不太能说出口的小心思——明日他要做第一个给女儿贺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