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柠屏住呼吸,脑中闪过可怕的想法,憋了半天也学不会暴烈,只是说:“我先走了。”
这个模样在王建眼里,楚楚惹人怜惜,简直是最典型的欲拒还迎,他猎艳多年,老婆换了三个,还没失手过。
温屿柠铁了心要走,怒火不断翻涌,烧得她神经疼。不等王建反应,她拉开门。
她身后一重,整个人跌倒,趴在地上,手肘破皮。
没想到温屿柠有胆子跑,兴致一扫而空,他又点了烟,“看来脑子还混着,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没我的允许你出不去,别费心思。”
“咔哒”。
空气里的酒气被王建带走,温屿柠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哭出了声。
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温屿柠爬起来,在包里摸索纸巾。
触感有点奇怪,她定睛一看,是那张找不见的名片。
原来被她塞到了这里。
温屿柠吸吸鼻子,消息列表里,张岚没有解释半句,她的心冷透了。
应竹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温屿柠没有回。
名片上的名字已辨认不清,那串电话号码模糊,依稀可以看明白。
温屿柠十分矛盾。傅钧与她仅两面之缘,两次还都不欢而散……他会帮忙么?
破罐子破摔,她绝不能被困在这里。
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
温屿柠退缩了,豆子大的眼泪划过脸庞,滴落。
再试试吧……打电话没有成本。
那边接的很快。
“你好。”
温屿柠眸子亮了,一开口,酸楚袭来,她支支吾吾说不清,哭得胸口疼。
“冷静,你在哪里?”
背景有些杂音,像是在会议室,嘈杂的人声与包厢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温屿柠听见傅钧的指令,强迫自己镇静,深呼吸被情绪打断。
她尝试讲话,却讲不出清晰的字,太阳穴抽搐。
电话那边声音沉重,简单地交代:“别哭了,等我一会,很快。”
温屿柠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意识混沌。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她将还没来得及安排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那些没去的城市、小巷里的玫瑰花、寄养在朋友家的猫……
想起电影开机时,她去寺庙求签,虔心提问:此行是否顺利?签文掷出,是说此行祸福相依,必有贵人相助,旨在把握。
门把手旋转,温屿柠抖了抖,不敢抬头。
陡地,熟悉的气息贴近。
傅钧轻轻将她抱起。
“傅……”
温屿柠不敢相信,眸中闪烁,手上渐渐松了力。
眼神交错。
傅钧刚张口,背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王健泼道:“哎门怎么开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怀里的温屿柠绷紧身体。
傅钧温柔道:“闭着眼睛。”
温屿柠好似抓住救命稻草,紧紧地环住傅钧的脖子,呜咽。
她竖起耳朵,细细听动静。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傅钧就这样抱着她,大摇大摆走出大门。
或许是傅钧气势太强,服务生都不敢上前领路。
感官突然暗了,温屿柠有些冷。
傅钧单手打开车门,毫无预兆,她被塞进后排。
温屿柠睁开眼,熟悉的内室,熟悉的味道……
倏尔,她红了脸。
傅钧上车,西服领带端正地呆在既定位置,他低头找按钮,驾驶位的椅子向前挪了挪,给后排腾出更大空间。
他盯着仪表盘,道:“你有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温屿柠摇摇头。
傅钧放心不下,隐约的透露:“我朋友是医院的主任,你放心。”
温屿柠看着傅钧的侧脸,小声说:“谢谢,不用了。”
“傅先生,谢谢你。”温屿柠舒口气,妆花了有些丑,她别过脸,“今天麻烦你了。”
傅钧没接话,扬了扬头,语气淡淡的,他说:“看吧,昨天给你的名片,今天就派上用场。”
温屿柠以为傅钧要重提结婚的事情,不想落入虎口,忙说:“傅先生!”
傅钧咬唇。
前方有车拐入,车灯闪了她一眼。
温屿柠带着哭腔:“我不会以身相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