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谢斯南干着声音问。

他在吻结束后要问这句话就太迟了，要是在吻没结束前问，可能还有意义，到吻结束还过了几秒钟，就显得没那么有意义了。

周轻简随意答：“生理？”

他的神情散散，肉眼可见答得不太用心，虽然话里没有不奇怪这个词，但似乎能让人把这句话和之前不奇怪的措辞联合在一起。

——只是不奇怪意义下的自然接吻行为，几乎能算个示例，谢斯南没有说话，周轻简也没再说。

不过几句话，他们就似乎没有了那种随时会有的接近感，周轻简收得一向很快。

周轻简直起低下的身体，走到桌角旁，捡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去吃饭？”

“哦。”谢斯南慢慢的“哦”了声。其实吃饭的问句不太重要，无论谢斯南去不去，周轻简问出口，可能就决定会去吃饭，那谢斯南参不参与，周轻简都会去吃饭，问句只是一句简洁的礼貌。

周轻简吃饭的地方不挑，找了一家街边的火锅店就走了进去，两人点了一桌也不过几百，远远比不上圈里常去的酒楼。

周轻简却很适应，等菜上来的期间就拆开了餐具的包装，开始烫杯。

烟从红汤里冒出，红汤滚滚，周轻简没有等菜齐先烫了几个菜，烫的几个菜里有鱼片。

又是鱼，谢斯南想，他和周轻简两次私下的吃饭里都有鱼，上一次周轻简还去了烤鱼店。

周轻简喜欢鱼？谢斯南用公筷放了几片鱼下去，在周轻简目光移过来前，谢斯南又加了别的肉。

京宴楼里可从未传出过周轻简喜欢鱼的风向，要知道鱼宴里，京宴楼在首都挑不出问题，京宴楼那么多二代三代聚会的场所，总有人想要探听一些人的喜好，同样的京宴楼里的老板、经理是很好的对象，探听哪怕从菜品入手，也能卖个好，不是么。

但京宴楼从来说不上了解周轻简的喜好，哪怕每次去京宴楼，经理也无法每次说出“周少老样子？”，或者“周少今天鱼给您备了。”

周轻简大抵每次过来，菜色点上一桌也难以令人看清他喜欢哪类，动得不多，不会专门让人把哪些摆到他面色，吃的一些尽管有差别，也不足以确认。

火锅的菜色通常需要烫的时间都不长，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就有肉卷浮上来，周轻简简单和他说了“吃”相似的意思，就开始吃饭。

周轻简也不是那么喜欢吃鱼，吃到一半，谢斯南心里升起这个念头，鱼片剩得比肥牛还多。

谢斯南指尖动了动，页面跳到点餐界面，类别全是海鲜。一个个加号出现在眼前。

虾、鲍鱼、生蚝…

直至整个海鲜类页面都布上加号，谢斯南才移开视线。

他只是好奇周轻简这种人会喜欢什么。

他们点菜是各自用手机点的，虽在一个桌的点餐界面里，能看到都点了什么，但基本不会看对方点了什么。

菜品陆陆续续送上，后来的几乎全是海鲜，周轻简视线掠过，还没开口，谢斯南就状似无意的说了句：“评论说这家海鲜不错。”

要想让周轻简没注意到饭至中途又单独上了一整类海鲜有点难，周轻简确实扫过过那些海鲜，但周轻简问的念头很少。

周轻简不会对谢斯南想尝的一些菜表示够了，显然那在社交里是扫兴的，周轻简一向不太会做这样的事，因而在谢斯南的话后，周轻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他没多说继续吃饭，却让人觉得他的举止不缺懒散。

周轻简也没多喜欢海鲜，桌上的海鲜还剩大半。

他们结了账出了火锅店，他们步伐不快，但没多久就走远了，身影在余光下拉得长长的，衬得远处的两个身影越发高颀。

课程实验在实验报告完成正式结束，卡在期末前三周，周轻简完成实验后没继续呆在学校，去了一趟棠京楼。

宽敞的厅间，声音不大不小的响动着，有谈话声、音乐声和游戏声，厅间光从表面看微暗和灯光相映，恰到好处的灯光感让厅间多出了玩乐性质，三三两两在厅间交谈的人和随意摆放的酒杯无疑确定了玩乐感。

厅间声音未曾消失过，交谈和笑声组成厅里绝大部分，周轻简靠在松软靠背上，些许发丝从他额头垂落，衬出几分松散，周轻简懒洋洋的阖着眼，几个酒杯在他面前低矮的桌台上摆放着，有人在旁边和他说话。

周轻简身边一圈从不缺人，身旁的说话声说到圈里、新变动，周轻简懒懒听着，没出声，身边一圈人，声音却不嘈杂。

哪怕有些人对变动非常感兴趣，身体都坐直了，但没人出声询问。

很明显，即使出声，他们感兴趣的变动，现在和周轻简说话的人不一定会和他们说。

得不到变动消息，只能说明级别或渠道不够，了解消息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不用多加推测就该知道身份比自己高，确实也如此，和周轻简说话的人是夏家的人，在圈子里，除了周、谢这种位于顶端的人，夏家位于第二阶级。

一圈人除了周轻简，没人说能比得过夏家，或许有父辈接近，也仅仅是接近，夏家这么多年在京的经营，除了父辈资源还有更长久的老一辈人脉，这些长久的经营，除非夏家的小辈是毫无天赋的二代，否则不能让刚接近的人员越过。

周轻简确实是出来玩的，没想多谈这些，只简短的接了话没多谈，夏进便明白了周轻简的意思，表情不变的换过话头：“周哥，去玩玩游戏吗？还是…今天请了几个明星…表演也不错。”

不怪夏进会在明显是玩乐的场所谈这些，周轻简太久没出来聚会，参加宴会其他人难免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