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时见门外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挡。
半晌,她才开口:“我马上就洗好了。”
“哦。”江晚意应了声,视线又在对方身上瞟了几眼,然后才转身回到床上。
然后,她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她能够看见渣A,那岂不是代表,她洗澡的时候渣A也能看见她?
江晚意眉毛拧了起来,心里更是烦躁。
“小晚。”渣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只围着一条浴巾,露出白皙弧度优美的锁骨和肩膀,以及两条笔直光滑的长腿。
虽是Alpha,可上官时的第一性别是女性,因此她的女性特征也很明显,露出了一半。
江晚意心想: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勾引她?她是那种好色的Omega吗?
她眉头拧得更紧了,但视线却很难离开。
只是看看而已,不看白不看。
“小晚。”注意到Omega明目张胆的视线,上官时不得不又唤了对方一声,提醒道,“你可以去洗澡了。”
江晚意这才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凭直觉站起来往浴室走。
真奇怪,这到底是什么酒,她以前也喝过酒,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受,就跟发情期要来了似的。
上官时也觉得Omega信息素也变浓了,她看了一眼江晚意,随后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助理已经将衣服送到,交代江家佣人放在门口了。
她打开门口,门外果然放着个干净的袋子里,袋子里装着衣服。
将袋子提进来,上官时忍不住又往浴室看了一眼。
但她并没有看见人影。
原来是江晚意将浴巾挂在了门上,当做门帘。
应该是害羞了,Omega都是比较害羞的。
上官时这般想着,换上了睡衣,又对浴室内道:“小晚,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知道了。”Omega有点闷的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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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意洗了足足一小时才出来,要不是上官时隔几分钟就叫对方一次,对方都有回应,她就要闯进去了。
江晚意也像上官时那样,裹着浴巾出来,但是她的浴巾很潮湿——毕竟挂在了门上,沾染了很多水汽。
“我的衣服呢?”江晚意看了几秒渣A,问道。
上官时:“衣柜里?”
“那你还不帮我拿出来。”江晚意说着,觉得裹着浴巾很不舒服,于是把浴巾解开了,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看见她一番行动,上官时终于确定,江晚意醉得不轻。
她在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睡衣,正准备叫Omega穿上,却见Omega躺在柔软的被子里,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了。
但Omega眉头却是紧蹙着,似乎很难受。
下一秒,Omega睁开眼睛,直直看着她:“喂,你是不是易感期又来了。”
“没有。”上官时只喝了两杯低度数酒,现下很清醒。
江晚意道:“不可能,如果没来,为什么我可以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总不可能是她发情期到了吧,Omega发情期嗅觉也会格外敏锐……似乎有这个可能…………
两人同时想到这个可能性,皆是沉默了几秒。
江晚意想的是,渣A刚刚就想勾引她,现在知道她发情期,该不会……
上官时则也在想这个问题,她们已经成婚,感情很好,那么Omega发情期,她帮忙解决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但,她的病还没有好,以她现在的状态能帮Omega平稳度过发情期吗?
而且,喝酒了,抑制剂效用会降低。
两人脑海中同时闪过最后一条,江晚意咬了咬唇,觉得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她心里一凉,酒醒了一半。想到原书情节,她心底不由自主地对上官时升起排斥。
可她心里排斥,身体却很渴望亲近Alpha,想要更多的Alpha信息素。
江晚意打开床头柜,先利落地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
很好,冷静多了。
但还是想要Alpha的信息素。
江晚意偷偷打量渣A一眼,只见对方也盯着她,神色难辨喜怒。
自己的Omega当着自己的面打抑制剂都不肯求助,估计…渣A的自尊心受挫了吧。渣A又天生信息素缺失,在这方面应该会格外敏感。
“阿时姐姐。”江晚意怕激怒了渣A,所以声音很轻,“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睡。
见渣A神色微变,江晚意改了话:“…能不能过来一下。”
果然,渣A神色缓和。
困于合法婚姻关系,江晚意卑微解释:“因为医生说你的病还没有好,你现在又不在易感期,我怕刺激到你会导致加重你的病情,所以才打了抑制剂。”
她轻轻牵了牵上官时的手:“你别生气。”
上官时哪里气得起来,对方是在为她考虑,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她受伤。
倒是她失了智,忘了自己有病受不得刺激。
“你不生气就好。”危机解除,江晚意忍不住弯了弯唇,又说,“阿时姐姐,我们不能做那种事,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就去客房睡吧。”
上官时道:“那你怎么办。”
江晚意垂眸:“我可以忍。”
“和我结婚,辛苦你了。”上官时吻了吻Omega的脸颊,哑声保证道,“下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苦熬。”
江晚意抿唇,不说话。
她怕自己会开口要渣A留下。以前抑制剂可以发挥全部作用,她可以借意志力可以忍下,也不觉得发情期多么恐怖。现在抑制剂只生效一半,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Beta说AO是被完全欲.望驱使的人类。
“小晚,你这里有阻隔贴吗。”数秒后,上官时又开口。
江晚意一愣:“阻隔贴?”
上官时解释道:“我贴上阻隔贴,腺体便不会受到过度刺激,可以帮你。”
那请问,同为女性,您没了信息素,和我自己动手有什么区别呢?
江晚意绞尽脑汁拒绝:“阿时姐姐,阻隔贴不一定保险,你还是离开吧。”
“阻隔贴在哪儿?”上官时就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江晚意别过脸,谎道:“没有阻隔贴,我在自己家放阻隔贴干嘛。”
“那我现在买,你忍一会儿。”
“真的不用,你出去吧。”江晚意真的急了,主要是发情期真的很熬人啊,她的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渣A闻不到她的信息素吗?不是说百分百匹配度吗,怎么这么镇定。
上官时将她的焦躁神色收入眼底,似乎终于明白了江晚意的意思:“小晚,你不想我帮你,是怕我看见你的狼狈吗。”
江晚意睁大了眼睛:什么狼狈?你才狼狈。
上官时觉得自己猜中了,轻声安抚道:“发情期是所有Omega都要经历的事,就像Alpha有易感期一样,不要为此羞耻。”
羞耻什么啊,你是个封建社会的老僵尸吗。
发情期是Omega与生俱来的,但在以前,为了控制驯服Omega,便会编织谣言,造谣那些来了发情期的Omega是不洁,以此打压他们的身份和自尊,要他们无可选择地服从于Alpha。
现在还有极少数漏网之鱼会这样想,不过这类人江晚意一向只从网上看见,没想到渣A也会这样想。
虽然渣A说的是让她“不要为此羞耻”,但是……反正就是渣A不对!
她怎么可能为此羞耻,她只是不想和渣A发生关系。
“我……”她刚说了一个字,便觉得身体又有异动。
隔着一层被子,上官时将她抱起来,轻声哄道:“小晚,让我帮你吧。”
渣A本就长得好,声音也好听,在长相声音还有信息素的三重围攻下,江晚意心里的防火墙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