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让这一群不满14岁的少年,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一群不稳定的恐怖分子。
“那,照你这么说,谭令会被判死刑,是吗?”赵理声音苦涩,看上去又老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影响太过恶劣,谭令被判了死刑。
他笑容灿烂,眼眸明亮。
“他为什么笑?”赵理问。
“谭嗣同曾经说过,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起。”
“他说他也姓谭,谭嗣同的谭,能有跟谭嗣同一样的命运,他感到很荣幸,也很高兴。”
穆辞站了起来,他知道,很快,警察也要来抓他了。
他要去做一件事。
“穆辞。”赵理叫住了穆辞,“你是真的有第二人格吗?”
“当然。不过他现在已经消失了。”穆辞冷漠地说。
辞是心甘情愿消失的,就像当年他阻拦了想要对父母下杀手的穆辞,将他强行压回了意识当中。
穆辞没有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想杀的所有人,辞都已经替他杀掉了。
他至今尤不明白为什么辞愿意替他做这些。
回到精神病院,穆辞坐在顶楼上吹着风,不过,他可能也不需要想明白为什么了。
一只千纸鹤待在他坐着的地方,不会飞的纸鹤低头看见飘飞的身影,眼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要是会飞,是不是就能接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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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全国的天光案终于在今日尘埃落定,天光组织所有成员均已被捕,其中创立者穆辞于微光精神病院跳楼自杀,组织者宁芜跳湖自杀……”
“案件的审理之后将会在人民法院……希望大家持续关注……”
“未成年人保护法再次做出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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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理把宁芜的尸体埋葬在了宁郁身边。
赵理把穆辞烧成了灰带在身边。
在微光精神病院的时候,楚不落告诉他,穆辞很喜欢一个人待着。
其实不是的,穆辞一点也不喜欢一个人,他没有安全感,他喜欢跟在别人身边,害怕被丢下。
赵理吸完最后一口烟,抬头一看,好像下雨了。
他摸摸自己的脸颊,也不知道上面是眼泪还是雨水。
他想起自己最后一次和穆辞交谈,“穆辞,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有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潘多拉魔盒里有各种各样的灾难,还有藏匿于深处的希望。”
雨下的时间不长,很快阳光就出来了,赵理的影子落在地上,看上去孤零零的,他看上去真的很老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