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整条走廊中,几间屋子的门下都渗出了不可名状的液体,早已经锢在了地上。
果然在左手方的走廊尽头放着一个木头箱子,上面早已经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几人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箱子,如果里面依旧是和那房间里一样恶心的玩应儿,他们可没有精力再面对了。
见几人都没有所行动,时缪竟与裘禹狄不约而同的迈出了第一步,双方都诧异的看着对方,暗自都将手放在箱子上。
并没有什么响动,箱子的盖子还是有一定的重量。
两人合力才将盖子打开。
里面满满的放着各式各样的食材。
“来吧,把需要的东西挑出来带走。”时缪退到了一边。
几人此时就在酒楼的顶层,看着一直看不到头的楼梯,裘禹狄刚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不对劲儿吧?!”带着疑惑裘禹狄重新回到房间的门口处,左右看了看。
“怎么了?”时缪问道。
“从外面来看这栋酒楼并没有很高,可是这里的楼梯所显示出来的高度少说有三十层。”
裘禹狄盯着右手边那段所剩不多的走廊,踌躇间还是走了过去尽头的左手边是一扇半开半掩的木门。
门缝中袭来的凉风吱吱嘎嘎的带动着。
顺着开过去门的另一边昏昏暗暗的看不清什么,只能看见摇曳着的烛火。
倏地裘禹狄的余光中闪过了一束光线直直的照了进去。
转头一看竟是时缪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
看到是时缪,裘禹狄也是松了口气“不是,你还随身带着手电筒?”
时缪淡淡的抿嘴一笑“基本操作,你快看看里面有什么?”有些自豪。
裘禹狄借着手电筒的光,细细地看了看,是一个连接两段楼梯的平台。
并没有什么脏东西。
时缪看着裘禹狄迟迟都没有什么动作,直接将木门推开,生生地下了裘禹狄一跳。
“你干什么?!”裘禹狄惊恐道。
“你偷偷摸摸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直接推开看呗。”时缪的鲁莽让裘禹狄无话可说。
时缪调大光圈将整个平台照的发光。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下去的路了。”
“那还等什么呢?走吧。”说着就拽着裘禹狄的一条胳膊向下走去。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中显得格外的空灵,咚咚的脚步声撞着墙面又弹回了耳朵里。
大概走了三四层的样子,便直接到了一层,面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着的檀木门,门缝中隐隐若若的的透过一点儿光亮。
时缪一改鲁莽,轻轻的推开眼前的木门,显现在眼前便是初入酒楼时的大堂。
裘禹狄欲要出去却被时缪一把给拽了回来,看着裘禹狄那张生来就带点不耐烦的脸,时缪舔了舔下唇,将脑袋伸了出去。
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危险才将整扇门推开,大摇大摆,故作镇定的走了出去。
“剩余二十分钟。”
剩余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两人从这栋酒楼回到餐厅,迫不得已两人只能铆足了劲儿顺着来时的路跑回去。
穿过草坪,不知踩碎了什么,时缪一个不注意滑倒在地,砰的一声,让已经跑远的裘禹狄又转头回来
看着摔得狼狈的时缪,裘禹狄蹙了蹙眉头。
“这么大个人不会看路吗?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执行的任务?竟然还能活到现在!”嘴里不断的吐槽着。
手上从口袋中竟拿出了一张创口贴,一把将时缪的手薅了过来,伤口不大,隐隐的渗着血,没有什么脏东西。
裘禹狄小心翼翼的将打开后的创口贴贴了上去。
“裘法医出门还随身带着创口贴啊?!”忍着痛,时缪打趣道。
裘禹狄低眸一笑“基本操作。”
时缪试探着站起身,却踉跄了一下,幸好裘禹狄眼疾手快将人搀住“走路都不会了?!”
时缪僵硬的摇了摇头,看着她额上析出的冷汗,裘禹狄蹲下身子将她垫起的那只脚的裤腿挽了起来。
果不其然,看样子裘禹狄判断应该是不小心扭到了。
看着地上被踩破了一点儿皮的苹果,又看向时缪。
“你不用管我了,时间不多了。”时缪推了推她。
“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我做不出来。”说着将时缪的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后颈处。
时缪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震惊“你……你确定吗?”
“你现在怎么这么多废话。”面对裘禹狄的指责,时缪竟不经意的笑了,一瘸一拐的,在她的搀扶下走着。
“剩余时间十分钟。”
时缪看了看裘禹狄,她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碎发斜斜的挡在眉心处,鬼使神差的,时缪伸出了手将她的碎发拨到了一边。
“马上就到了。”
“嗯。”时缪乖乖的应道。
过了会儿,时缪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我丢在哪儿?”
“医者仁心。”裘禹狄回道。
“可是,你是个法医啊。”时缪略带笑意的说道。
“所以呢?你想作为一具待尸检的尸体与我相处吗?!”裘禹狄淡淡说道。
裘禹狄与尸体相处起来确是要比与一个大活人相处起来更自在,毕竟解刨台上的“人”可以任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