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茸沉默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哥哥,我教你玩俄罗斯方块,你能教我学习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像学渣。”
“哥哥,你真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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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如此,楮知白还是教了姜茸学习方法,学半小时,玩十分钟,作业全部写完后才能吃零食或者玩积木,就当作是奖励。
只是才过了一会,她就故态复萌,时不时动动积木,戳戳相机。
楮知白偶尔抬眼看她,她就立马低头沉思,乖乖写题。
如此一来,姜茸的学习成绩也提高了不少,从下游水平渐渐摸到了班级中游。
而楮知白的大名一直稳居榜首。
又是一年炎热的夏天,姜茸已经念初三,而楮知白到了高三的紧张时期。
冰镇的气息缭绕出来时,楼道里微沉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姜茸赶紧跑出去。
开门,歪头。
“哥哥……”
姜茸笑,“我就知道是你。”
“嗯,”楮知白望了眼她手里的西瓜,“作业写完了吗?”
姜茸立马做苦状,“还没有,这不是口渴嘛。”
楮知白瞧她一眼,目光略有意味。
“要不,”姜茸笑嘻嘻起来,“哥哥,我去你那写作业吧,你监督我,我肯定写得很快。”
对方无动于衷。
姜茸眼睛眨巴眨巴,准备伸手,“好不好嘛?”
“你要来就来,随你。”
姜茸得逞地笑了。
其实在楮知白眼皮底下,姜茸不敢搞什么小动作,只能老老实实写作业,但即便这样,她也还是更喜欢跟楮知白呆在一块。
餐桌上到处都是姜茸的教科书,她记性不好,又不爱动脑子,总喜欢翻教科书找例题照猫画虎做下去。
于是一个小时里不断充斥着翻书的声音。
楮知白偶尔从试卷里掀起眼帘,撇她一眼,或者拿笔在桌边敲一声。
姜茸抿住嘴唇,脑袋稍稍低了低,小眼睛瞄他一眼,再一眼,然后收回来,老老实实自己写题。
终于安分下来。
过了一会后,电话声响起来。
楮知白去接电话。
姜茸继续跟三角函数题死磕,就在她想破脑袋终于想出点什么时,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拔高了音量,隐约传入耳中。
“你可别学你那死去的老子,搞什么破科研,把命都搭上了……”
姜茸下意识抬头。
楮知白手捏着听筒,神色很淡,依然客气守礼,声音里却夹杂着几分冷意,“知道了。”
电话刚挂断,姜茸立刻低头,装作没听见。
“书拿反了。”
“啊?”姜茸慌乱去看,翻了翻才发现被诈了,“没有啊。”
楮知白声音沉稳舒缓,“听见了就听见了,不用装作没听见。”
“哦,我这不是怕……”
楮知白瞥她一眼,姜茸后半句没再说出来。
“哥哥,电话里的人说的是你爸爸吗?”
“嗯。”
“什么时候的事啊?”
“很久以前。”
反应淡然。
甚至有些冷漠。
姜茸没再问下去。
楮知白拿起红笔准备给自己批改,忽然发现旁边黑不溜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足足望了他半分钟。
“你想说什么?”
姜茸咽了下喉咙,郑重其事。
“哥哥,你不要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你要是需要安慰,我可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需要安慰?”楮知白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确定她没开玩笑。
“那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你这习题册的对错率。”
“……”
姜茸委屈。
决定一分钟之内不要理他。
但事实上,一分钟之后,她习题册上就被划了七八个红红的叉。
姜茸仰头倒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气足够绵长,把书本吹得自动翻了页。
忽然一张黄色的纸条从书本里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那是楮知白的书。
姜茸趴在桌子上,眼睛瞄过去,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
知白学长,周日下午六点,我在公园旁边的小道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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